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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安:“是家父。”
来人似是一愣:“他什么时候成?婚的?”
“没?有,我?是六岁那年过?继到父亲名下的。”
来人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你来雷公山做什么?”
陆祈安这一回迟疑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扯了扯唇角,目光望着眼前的雪山似乎越到了千里?之外:“父亲他......过?世?了。
我?也不知来雷公山做什么,或许是想来见郡主一面吧。
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何以?让父亲如此?念了一生?”
“可是刚刚走到山下的时候,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这么多年,就连父亲都没?有再?打扰郡主,我又何必再扰了她的安宁呢?”
来人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怎么死的?”
陆祈安笑了笑,眼里?带了些许苦涩味道:“许是操劳过?度,也许是多年郁结于心。
太医早就吩咐过?让他静养,可他这么多年没?有过?一天?休息,恨不得......”
说到这里?,陆祈安缓了缓语气,冲他行礼道:“您是大祭司吧?我?此?前一直觉得世?间再?无人能越过?父亲的风华,可今日见了您,却觉得日月星辰,果然?各有千秋。”
仡濮臣斜了他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陆祈安慢慢后退两步,朝着他郑重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一直等到男人快要走出视线,仡濮臣才出声道:“那个?人可有说什么话?”
陆祈安摇了摇头,背对着仡濮臣道:“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将他这些年画的像都一把火烧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父亲那一刻的眼神,似是怀念,也似是一种终于获得的解脱。
陆祈安挺了挺脊背,视线望向前方,喉咙微微发涩:“他走得很安详,或许父亲也终于解脱了吧。”
仡濮臣低低嗯了一声。
长风荡过?,吹起一片雪砂。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陆祈安继续朝着山外走去。
见到仡濮臣,他这一趟也算来得值了。
山麓寂静,仡濮臣叹了口?气,袍袖一拂,重新回到了山上?。
再?回到九黎宫,谢嗣音已经醒来了,正在窗边插着梅花枝,听见声响,也不抬头看人,自顾自道:“一大早你们父女两个?都去做什么了?”
仡濮臣走到女人身后,将人揽住:“绥绥不听话,我?教训了她一顿,离家出走了。”
谢嗣音摆弄梅花的手指一顿,转过?头来问他:“离家出手?去哪里?了?”
仡濮臣眨眨眼:“随她去哪里?,总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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