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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增德想到自己,破格儿副教授、教授,但是爹娘不也还在屯里吗?就这些泥腿子,三代也洗不掉穷味儿。
他深刻反省自己,这么多年,连一百万也赚不到,全都是因为博士收的太便宜了。
穷人又忘恩负义,即便通过读博士换来巨大的阶层飞跃,也不会想到给导师多少回报。
富人呢,随便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肉渣都比穷人的腰粗,富才能长良心,富人还懂得感恩和回报,出手就很大方。
并且,博导和博士之间的关系如同父子,那是终身的。
如果招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学生,那就是攀上了永久的关系。
乔增德为自己迟来的醒悟深感懊悔。
这怨谁呢?都怨他爹乔丁钩和他娘于春梅,他们一辈子除了拖自己的后腿,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指导,所以才导致自己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他想起老丈人孙昱仁,怪不得周望宗能够大富大贵,孙昱仁就啥也不是,只落得个人走茶凉,唯一的儿子一天到晚不着调。
就是孙平尧,也干啥啥不行。
这就是穷人思维,思维决定人的行为和选择。
孙昱仁死也是白死,就算活着也当不了大官,发不了大财,他一辈子也不会有周望宗的成就。
乔增德再一次想起孙昱仁的死,想起痛哭流涕的孙平尧,心里感到一阵阵复仇的快意,这就是上天对他们这种穷人思维的惩罚。
孙平禹接到毛秀春的电话,往事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父亲孙昱仁的丧事办完,孙平禹把前来吊唁的赙赠递给毛秀春,试探着说:“妈,姐姐和姐夫这些天也跟着忙活,这随的份子是分呢是不分呢?”
毛秀春回回神,问儿子孙平禹:“平禹,家是你的,你说呢?”
孙平禹坐在地上,和躺在沙发上的毛秀春头靠头,他眼泪还没有干,哭唧唧地说:“妈,我不懂啊,我有什么经验啊。”
说话间,送完宾客的孙平尧和乔增德就进屋来了。
孙平禹叫一声“姐”
,抱着孙平尧就哭了。
孙平尧拍着弟弟的肩膀,也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乔增德见孙平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娘们儿样,气不打一出来,马上摆出教授姐夫的姿态,骂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早干嘛了,要是你自己强大,早点顶门立户,你家至于现在这样吗,一天天‘姐’‘姐’‘姐’的,你是个巨婴啊?我们家的事都是我处理,你现在倒哭上了。”
孙平禹站起来,捏紧拳头就要打他。
毛秀春、孙平尧慌忙按住孙平禹。
毛秀春把信封递给乔增德,说:“增德,这些天多亏你和平尧回来,家里的事我们来处理,你单位忙,你和平尧先回去吧。”
孙平尧哭着推辞:“妈,你这是说什么呢,那是我爸呀,我能不回来吗?我爸都没沾我半分福。”
她把信封退回去,放在桌子上。
孙平禹到现在还记得乔增德紧紧盯着那份礼金的眼神,他在心里恨极了乔增德。
在毛秀春的劝说下,孙平尧到底还是收下了那个信封,乔增德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孙平禹都看在眼里。
孙平禹恨不得暴打乔增德一顿,但他是自己的姐夫,得罪了乔增德,孙平禹怕乔增德给孙平尧和乔其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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