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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啊!
刑厅都荒凉多久了,李师爷真的没说错,他们的大老爷就是个专门妨人的大扫把星。
这不,他刚一上任,买卖就来了,每一个人都兴奋不已。
堂上唯一没精打采的就是叶小天和李秋池这对主宾,叶小天咳嗽一声:“带原告、被告!”
二人大摇大摆地上了堂,张绎见叶小天端坐案后,居然不起身相迎,心中甚是不悦。
叶小天连忙喊道:“来人啊!
给两位大人看座!”
两张椅子并排放在大堂中央,二人大模大样坐下,他们的贴身随从随即往二人椅后一站。
这二人目无主审,的确无礼,可是叶小天打定的主意是把此案推出去,所以他们越跋扈,叶小天推脱的理由也就越充分。
叶小天抓起惊堂木一拍,喝道:“来啊,带嫌犯!”
叮叮当当一阵镣铐声响,朴阶枷锁脚镣地被人带上堂来。
叶小天喝道:“朴阶,昨日岭嶂山上宝塔之下发生一桩命案,死者为张土舍之子张孝天。
现如今有人指证你为凶手,当日情形究竟如何,你还不从实招来?”
朴阶刚要开口承认罪状,张绎已经不满地抗议起来:“叶推官,本土舍状告的是戴崇华,可不曾指认朴氏小儿为凶手,你这么问是不是有诱导之嫌啊?”
叶小天解释道:“张土舍,朴阶是否为真凶,叶某也是不知,所以才要当堂审个明白,才好继续提审他人啊!”
张绎道:“此言大谬!
朴阶之父乃戴氏部落的头人,焉知他不会屈从其主,令自己儿子替主抵罪?你不把戴氏女提上堂来讯问,你能审明白什么?”
叶小天说道:“张土舍,本官问案自有本官的问法,审理期间,还请土舍不要干涉下官。
否则,下官不能胜任主审之职,只能向知府大人请罪让贤了。”
张绎听他这么说,只好悻悻地冷哼一声,闭口不言了。
叶小天又向朴阶问道:“朴阶,当日塔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快对本官言明!”
朴阶将事先商量好的说法陈述了一遍,戴同知马上道:“朴阶本无心致张孝天于死地,乃是过失杀人。
而且朴阶忠心卫主,罪不致死,还望推官大人公断!”
张绎则跳起来道:“推官大人,当日塔顶之事,戴氏女也是当事人之一,应该叫她上堂询问。
戴崇华以其女受了惊吓神思恍惚为由,拒不让女儿上堂,乃是做贼心虚。”
两个人当即就在大堂上唇枪舌剑地吵起来,叶小天与李秋池私语道:“朴阶亲口认下了全部罪状,按说已经足以定他之罪。
可张土舍所言也不无道理,戴氏女是当时塔顶的当事人之一,人命关天,没理由不叫她上堂证实经过。”
李秋池小声道:“东翁,若凶手真是朴阶,自然皆大欢喜,就怕此案另有玄机。
戴氏女年方豆蔻,恐怕公堂之上她很难做到镇定自若,如果被问出真相,戴同知必定迁怒于东翁。
为今之计,不妨先把此案拖着,章程只要弄得繁琐起来,也就容易找到漏洞让东翁脱身了。”
叶小天苦笑道:“眼下这般情形,如何拖延?”
李秋池在他耳边低声言语一番,叶小天听罢大喜,立即抓起惊堂木,拍案喝道:“肃静!
本官有话说!”
戴同知和张土舍暂且偃旗息鼓,叶小天道:“此案乃人命大案,张土舍仅有口头控告是不行的,还请准备一份状词呈递给本官。
本官问案,向来不会只听一面之辞,戴同知的女儿也应上堂接受询问。
不过,既然戴氏女有恙在身,不宜抱病上堂,那且宽限几日。”
张土舍刚要提出抗议,叶小天已加重了语气道:“况且人命大案,依律,本官必须要去现场勘验一番,对于尸体也要令仵作进行检验,确认有无其它死因。
另外,当日在场的官宦子弟及其仆从下人们也需一一调来问询,如此种种都需要时间,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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