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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怀王侍从问:“来者何人?”
只听见一个女声喊道:“先生,先生你可在车里?”
祁襄连忙从小窗里探出头去,对着声音的方向招着手道:“阿瑶,我在这里!”
萧允墨叫了一声“停车”
,祁襄钻下车来,他也麻溜跟了出来。
张瑶与何田下了马,却被怀王的人拦住,萧允墨一摆手,侍从让开路,两人焦急地跑到了祁襄面前。
张瑶继续道:“先生,杜尚书他……他的墓碑流了血,现下杜夫人正请你快去呢!”
“哦?这是尚书大人魂魄不安呐。”
何田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夫人心焦,请你回去想办法呢!”
祁襄一回头,眼里带着央求:“殿下,十万火急,您就让我回去吧。”
萧允墨当下说:“我同你一起去。”
他们折返回京,到了墓地一看,那杜衡的墓碑上果然从顶上渗下血来,血一直流到地上,染红一片土。
杜家人和一群官差围在墓地周围,昨夜那位林侍郎也在,尽管祁襄已经换了一身常服,但他仍然一眼就认出她来,迈着大步走过来,厉声道:“是你这小贼?还敢来这里!”
祁襄连忙往萧允墨背后躲了躲,他倒也配合,向前跨了一步,挡在她和林策之间,拿着王爷的威严道:“祁襄是我府上的人,不是什么盗贼,林大人怕是对她有误会。”
林策紧皱眉头,却也不敢再多言。
祁襄从萧允墨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说:“林大人,早说了,我就是个阴阳先生,今日来此,也是受了杜夫人的嘱托,来替尚书大人安魂宁坟呢。”
“哼,什么安魂,装神弄鬼。”
林策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杜夫人见了祁襄,仿佛见了救星,紧紧握着她的手,恸哭道:“先生,这好端端的,墓碑怎么会流血呢,是不是我家大人有什么冤情要诉啊?”
祁襄一边安慰,一边从腰上取下法铃来,在空中摇了几下,双眼紧闭,口中念起咒来。
念了一阵,她的脸上忽然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开始大口喘息,颤颤巍巍抬起手,朝着杜夫人和她儿子站的方向用力一指。
她猛地睁开眼,怒视二人,额上暴起青筋,声嘶力竭地大喝道:“我死得如此悲惨,你们竟还瞒着那事,是想叫我做个冤死鬼吗!”
那杜夫人到底见过大风大浪,只是面露恐惧之色,倒还存着几分镇静,而那杜公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爹爹……爹爹……不是我们故意隐瞒,我和娘实在是为了您的声誉着想啊!”
祁襄这会儿已然恢复了正常,她平静地捋了捋衣角的褶皱,对杜夫人道:“我已去下头问了问杜尚书,他说你们知道一些他被害的内情,却迟迟不说出来,横死之人背了业障,到了阴曹地府有可能要拔舌头、下油锅的,大人实在害怕得紧呐。”
杜公子一听这话,连忙扯着杜夫人的衣袖劝道:“娘!
那封信的事,你就说出来吧!”
林策也走上前来,问:“杜夫人,尚书大人的死另有隐情,是确有其事吗?”
杜夫人深深叹了口气,低着头道:“一个多月前,我们家中收到一封匿名信,我们都以为只是恶作剧而已,所以才没说……”
林策又问:“什么匿名信?里头写了什么?”
杜夫人抬起头,眼中充满疲惫:“侍郎大人,您随我回府,自己看罢。”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两人转过身往马车走去。
林策回过头,对上祁襄的眼神。
她嫣然一笑,低声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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