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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过头去。
“那你再画一幅就是了。”
“五百两。”
“成交。”
祁襄嘻嘻笑开了,眸子里映着烛光。
进到里间,她忽然回头望着他,一脸天真地问:“是该我给殿下倒茶还是殿下给我倒茶?”
萧允墨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王爷房里没人伺候,按说该是小的给您倒才对,但小的今日又是客……”
“本王不喝茶。”
萧允墨被她念得头疼,在榻上坐下,手臂往小几上一撑,看着她问,“使了这些手段来本王房里,究竟想看什么?”
祁襄莞尔,步履轻盈走到他面前,上半身微微倚在榻边,指尖捻着他衣领上的刺绣,低声道:“难道就不能是想看看王爷你?”
萧允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手一扬,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腿上,又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道:“襄儿,你真当我这般好骗么?”
祁襄仰起头,在他耳边轻笑:“没骗你。”
她的呼吸吹在他的耳畔,他目色深沉,钳着她腰身的手收得更紧,低头欲吻她,她却灵巧地翻过身来,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占据了主动的位置。
她抬起头,眼中氤氲着一股水汽,她的唇轻轻贴上他的,下一瞬间,他倒头靠在她肩上,失去了意识。
祁襄紧紧拥住他,说话声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真没骗你,怀王殿下。”
她站起身,让他躺到榻上,指尖抚了抚他不见血色的脸庞,语气温柔:“殿下好梦。”
接着她将手上捻着的那根银针收回身上的布袋里,径直走进卧房,果真里头和她印象中的布置也是一模一样。
床前有一落地烛台,她摸到烛台架上一处凸起的雕花装饰,轻轻一拨,感到烛台松动,她将整个烛台往下一按。
数着地板下传来的齿轮声,她缓缓转动烛台架,时左时右,终于在转到某一下时,房间一角的地面开始移动,一节通往地下的楼梯显露出来。
真是一点都不带改的——祁襄心想。
她拿了一支蜡烛,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下去,怀王殿下的密室不像孙公子家的,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毕竟那些东西他压根不必藏着——只有一个个架子的文书卷宗。
萧允墨自发现父亲下毒暗害自己时便在身边培养了一批暗卫,在朝中与各地游走搜集各种机密情报,这里存着的便是这些人给他呈上来的报告和证据。
祁襄点燃密室内的几盏油灯,吹熄手中的蜡烛,开始了搜寻。
率先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一卷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有从不同地点寄来的信,每年都有几十封,里头内容大差不差,无非就是没找到。
她合上卷宗,沿着架子继续翻找,在最里头的架子上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混在一堆从老王府搬过来的文件中。
打开外封,扬起一股尘埃,祁襄捂着口鼻,坐到地上慢慢翻了起来。
看着看着,几乎忘了时间,直到阴郁的嗓音从头顶压下来:“虚情假意的,就为了这个?”
她头也没抬,淡定道:“王爷这么快就醒了?”
“可能你下手还不够狠,应该再扎深一点,那我这辈子都不用从床上起来了。”
“这我怎么忍心呢。”
祁襄抬起一双杏眼,不无深情地说,“王爷这般英勇,要是站不起来,多少姑娘该伤心了。”
“哼。”
萧允墨蹲下身来看她摊在地上的纸张,脸上现出狐疑之色,“你看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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