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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茵偏头低眼看他:“都要先衡量值不值得再去考虑付出多少的话……那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投入的时间和爱是值得的吗?”
“不值得。”
他说。
“是啊,你明知道我不会给你对等的东西,怎么还一直坚持到现在?”
“不知道,想就做了。”
江稚茵哈出一口气,似笑似叹:“那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不是所有事都能加码配平到画上等号的。”
她耸耸肩膀,抱怨着:“我肩膀酸了,没事我就得走了,再晚又很难打到车。”
自己来这一趟好像什么也没做,等闻祈再清醒了指不定要问起来,那时候她铁定答不上来,所以江稚茵想在他脑子转过弯来以前逃掉。
闻祈抬着手,手腕上的红绳变得很松,他低低凝视着,又拿起柜子上装着药的小盒子,吞了一片,翻上床睡了,这一夜一直睡不安稳,刚刚突然醒过来也不是因为听见江稚茵发出的动静,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对于闻祈而言,很多事都足以被称为噩梦,睡不着的时候让人难受,通过药物强制入眠,却又被各种噩梦纠缠不休,还是难受。
他抬起胳膊遮住双眼,一边回忆着江稚茵说话的声音,一边陷入更深的昏迷,梦里却只有闻春山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临近毕业,江稚茵全身心忙活论文的事,一连熬了几个大夜,有时候支撑不住就趴在桌子上浅寐一下,醒过来拿起杯子,想喝一口咖啡续命,发现杯中已经空空如也。
她仰头捏着眉心,手腕上的红绳松松滑落,江稚茵看了一眼,走了一下神,一边慢吞吞把红绳勾在手指上玩,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电话响了好几声,江稚茵看了一眼手机,是陈雨婕打过来的。
“茵茵啊,你最近有时间吗?”
江稚茵滑动着鼠标继续看文献,分神答着:“还挺忙的,怎么了?”
电话那边推推搡搡的,还有邓林卓的声音,凑在旁边窃窃私语,陈雨婕让他一边儿待着去,然后把手机拿近了些,说:“就是大林子带小马来海城了……哥儿那地儿也塞不下两个大男人,我住学校宿舍,更不可能收留一个……”
说着说着她就生起气来,指责邓林卓:“所以都是你的错啊,知道没地儿住还把人都带过来,你俩好好在滨城待着不好吗?”
邓林卓大声:“冯叔生病了,废品站这周都不开门,我老爹又出去跑车了,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又不可能领着小马去我学校食堂,他自个儿又想来海城,我心软就答应了呗。”
陈雨婕不说话,他就继续嘀嘀咕咕的:“再说了,就小马从来没出过远门,活动范围不超过三里地,还不是挺可怜的。”
陈雨婕冷漠:“那小马跟哥儿住,你睡大街,或者自己出钱睡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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