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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听到她涉险时会动这么大火气。
秦婠磨了磨牙,拍案站起,这会她反应过来,也气上心头:“你这人好笑了,我帮了你你反倒怪我?我要是不去窥听,你现在还在做那个傻傻的冤大头、活王八呢!
再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自以为是!
那今后你的事别来找我。”
“你……”
沈浩初长这么大,就没被人如此回呛过,简直给她气笑了。
冤大头、活王八都能说出口?秦婠哪管他气不气的,撂下话转头就走,好好的心情被他给败光,她气得胸膛直起伏,可脚步才迈出,她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掌攥住。
还没待她问出声,那手便十分用力地把她扯了过去。
裙摆划了道弧线,秦婠转了半圈,撞进沈浩初胸口。
脑袋一时发懵,她笨拙抬头,对上沈浩初狭长幽沉的眼。
半披的发凌乱垂过肩头,将属于卓北安的一丝不苟打乱,像临阵的军队却被扰了阵脚,他心里的迷惑浮于脸上,是些自己也看不透的狂乱思绪。
秦婠觉得他陌生至极,想要离开,他的手忽扣住她的后颈,逗猫似的轻轻一捏,她彻底石化,只傻傻看着他两片唇启启合合,低沉又无奈的声音绕耳而来:“不过说了你两句,你怎就生气了?傻丫头,你不知那些歹人手段,道行又浅,我怕你受伤罢了。”
末了,还有声云雾般的喟叹,卷走秦婠满腔怒气。
“我知道危险,所以不是找了何寄帮手……”
说了一句话,秦婠突然发现自己声音莫名嗔羞软糯,心里警铃大作,她猛地推开他,换回正常语气,“你真是奇怪,遇上这种事,不气马迟迟拿你作冤大头,倒气起我来。”
沈浩初搓搓指尖,感受着指腹残留的一点点她的温度,扬了嘴角:“我有什么可气的?这不是让我们识破了。”
秦婠语塞——这辈子好像真没让马迟迟占到便宜。
“你白挨了一顿鞭子不算吗?”
她强辩。
“那是给你的赔罪,提醒沈浩初以后别做这种蠢事的,和马迟迟没有关系。”
沈浩初眸色微沉,重拾桌上的帕子浸入盆中洗净绞干。
“说得好像这事不是你做的一样,难为你也知道蠢啊。”
秦婠嘲讽他,若没上一世,搞不好她真会被他感动。
沈浩初不语,展开帕子走回来,猝然捏住她的下巴,道:“别躲。”
秦婠刚要拍开他的手,闻言手一顿,便见他已经把温热的帕子印到她颊上轻轻擦着,一边擦一边嫌弃:“脏死了。”
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她竟然站着没动,只是嘀咕:“倒是奇怪,你这个当事者倒和没事人一般不气不恼,不相干的人却急眉赤眼的,不知道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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