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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直系暗卫最顶尖的十个人也不过如此,看来该换新的人了。”
凤阙舒轻轻摇着扇子,绕过尸体走向龙床,笑语慵然,没有丝毫不悦,耳钉上红色的宝石闪着血一样的光芒,“皇室直系暗卫武功如此不济,儿臣真是为父皇安危而担忧。”
为帝数十载的熙昭帝看着步步走近的凤阙舒,被他的气势一慑,身体不易觉察地向后一退,心底寒意渐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越走越近的凤阙舒,决然道:“羽烨,你以为父皇会只把希望放在暗卫身上。”
凤阙舒停□子,看着案头的博山炉。
博山炉缓缓腾着轻烟,缭绕蔓延,龙涎香气四散。
他靠近那袅袅轻烟,轻轻一嗅:“殿中浓苦的药味只怕是父皇刻意为之的吧。
想掩盖雪芝的味道么。”
龙涎香与雪芝混合,是引发碧落绝提早发作的药引。
熙昭帝的脸在琉璃灯火映照下更是惨白苍老:“是。”
说完闭上眼睛,凤阙舒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忍如此,但是不得不如此。
“父皇不忍看儿臣满身是血的样子么?”
凤阙舒拈起博山炉中燃烬后剩下的香灰,缓缓道,“只是,儿臣是注定要让您失望了。”
熙昭帝猛然睁开眼睛,墨黑的瞳仁中映着一袭红衣的凤阙舒,眸子红得如燃火,惊惧之色终是泛起:“不可能!
碧落绝是帝江的独门秘药,你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父皇看来对帝江真是信任。”
凤阙舒淡然一笑,“其实父皇您是多虑了,儿臣从未想过要对您不利,您又何必如此急着动手呢。”
虽是如是说,但是嘴角的淡笑有着不加掩饰的嘲弄之意。
熙昭帝剧烈地咳嗽着,罗衾之上俱是斑斑血迹:“是你先动手的!”
凤阙舒恍若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父皇,您终究是老了,糊涂了。”
说完阖起扇子,击掌两声,四个人影自梁中蹿下,跪在凤阙舒面前。
熙昭帝认出,那也是皇上直系暗卫,不由睁大双眼,终是意识到凤阙舒势力蔓延远远出乎他的想象。
“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
凤阙舒吩咐道。
“诺。”
四人齐齐点头,随着黑影的闪逝,地上的尸体于那死人皆是不见了踪影。
殿内平静依旧,琉璃宫灯投下柔和的光,恍若只是父子间在寻常叙旧。
“父皇心心念念您的结发妻子和她生的儿子,不过他们可不这么认为。”
凤阙舒看着熙昭帝惨然失色的脸,笑容似是很畅快,“父皇不信么?没关系,父皇很快就会相信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衰弱到几乎已口不能言的熙昭帝。
凤阙舒走出乾元殿,在门外的曹德彦看道凤阙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跟随熙昭帝这么多年,熙昭帝虽然有些话没说,但是他也是能猜着几分。
凤阙舒凤眸满是忧色:“父皇病重,有劳公公多多费心了。”
曹德彦终是宫内的老人,掩去眼中的异色,笑道:“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侍候陛下是奴才分内之事。”
凤阙舒点了点头,便登上马车离去。
皇后踏过云纹石阶款款走向乾元殿,面容温和而平静,金凤滴珠在额前晃动,而心激动中带着担忧。
等了这么多年,那一天终是离她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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