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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位教官呢?”
她问。
“他在哪里?我不想难为你或这些勤恳的守卫,但我必须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罗伯特·基里曼变成这样。”
“......在我们驻地里的医院,女士。”
盖奇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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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尔缓慢地关上了门,将滴滴作响的仪器声封闭在了房间里。
他沉默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有种罕见的冰冷正在那张脸上蔓延。
范克里夫还在风险期中,随时都有可能真的死去。
极限战士的医官已经做出了保证,会尽他们最大的努力让范克里夫一连长活下来。
他们并不知道一连长受伤的缘由,但所有人都认为不能让第八军团的一连长在马库拉格上重伤不治而死。
有很多人提起过无畏机甲,而这些询问,不是被清醒时的范克里夫自己否定了,就是被后续的来源于罗伯特·基里曼的命令否定了。
“不用给范克里夫一连长准备无畏机甲。”
罗伯特·基里曼在那则语音消息里用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
“他会被修好的。”
修好——而不是治好。
这样冰冷的形容词让很多人都感到错愕,但并没有多少人去询问原因。
大多数极限战士只是默默地遵从了他们原体发布的命令。
至于卡里尔的想法......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
靠着走廊的墙壁,他缓慢地呼出了一口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
这种似是而非的错觉感让他几乎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多少年过去了,哪怕是远在银河另一端的星球,医院里闻上去也还是这幅味道。
消毒水、和死神赛跑的医生们、哭泣的孩子或父母、病人的哀嚎、手术室里的争分夺秒......
掐断思绪,他表情漠然地仰起了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也正在争分夺秒。
但并不是在为了范克里夫的生命争分夺秒,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为了一个承诺,一个有关复仇的承诺。
他在运输舰上的承诺。
缓慢的呼吸着,卡里尔放慢了思绪。
半分钟后,他的呼吸与心跳开始完全停止,瞳孔扩散,有如真的死去了一般寂静无声。
若是走廊上有极限战士们的医官的话,现在恐怕已经飞奔而来了。
但他们并不在,依照一份命令,他们暂时远离了这里。
现在,这间医院内有且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重伤濒死,而另外一个......则仿佛真的已经死去了。
太阳的光辉刺破落地窗,时间一点一点流淌,在时钟还没有被发明的岁月中,人类的先祖就是依靠太阳移动的方位来判断时间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非一句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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