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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与本宫有几分相像。”
自始至终,谢殊的脸上都保持着一派淡漠,甚至没有出现过一丝多余的表情,只在谢元昭触及他掌心的那一刻,他心下某处忽然暖了一刻。
身为大燕最为尊贵的女人,谢元昭在人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秉承着一国之母应有的仪态和威严,哪怕是在自己至亲的兄长跟前,亦不曾露出半分女儿家的柔弱。
只倏尔间或在人后领着他与傅珵,私下无人单独在一道时,才会展露出些许世俗的情感来。
孟清禾伏在谢殊膝上,白皙的雪腮蹭着他柔软的衣袍,她随口一问,见男人缄默良久不予回应,立时失了再问询下去兴趣。
男人侧身倚在车壁上,朱雀大街路面平整,除却前方拢枝与南露驾车时倏尔发出的一声银鞭清响,车厢四下静寂一片。
孟清禾见谢殊双眸紧闭,狭长的鸦睫垂下一片暗影,弦窗半开,透下几缕微芒在车壁上,衬得他整个人周身的气息比往常温润了不少。
未几,她看的出了神,素手撑案借力跨坐上他的腰腹,使坏般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下一口。
果见男人剑眉蹙起,鸦睫屏开,露出那双近在咫尺的清冷双眸,不愉尽显。
“谢太后——你们不能动她。”
谢殊扣住她纤细的皓腕,顺势止住作乱的双手,眸下霎时显出少许戾气。
他只在某些时刻会在孟清禾显露出的少许情绪,‘嘭’一声,双方位置调换,谢殊双手撑在她的颈侧。
他眸中所见即为一团零散光晕,模糊的女影疏远疏近看不真切,自不用苏合沉香后,他的心绪比往常更易浮躁。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谢殊稳下心绪不再动作。
孟清禾的视线顺着他狭长的凤眼落至他沾染了艳色的薄唇,仰面抬手捧住他轮廓分明的下颚,轻抬脖颈,再度贴合了上去。
唇齿间弥漫着沁人的幽氛,她携着男人松散开领口处的一枚玉扣,思绪渐渐飘远……其实细看之下,后宫的女人多有几分相似,她母亲舒扶雁的眉目,静安太妃的背影……都像极了那位入主椒兰的谢皇后。
孟清禾幼时,姚氏又何必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瑜娘错了,谢家是谢家,谢殊是谢殊,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谢殊挑了缕孟清禾的墨发放在冷白的长指间把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略带好心的提点道。
马声嘶鸣不止,拢枝一勒缰绳,轩车稳稳的停在了镇西将军府门前。
孟清禾听到外面的响动,稍微打理了下二人衣袍上的褶皱,这才携着谢殊缓缓踏着脚蹬下车。
“谢太傅、夫人这边请,我家将军在内恭候多时了。”
南露即刻上前引路,拢枝余光瞄到府外停驻的另一辆华美异常的鸾铃轩车上。
车厢外流光溢彩的漆面十分惹人注目,华盖顶檐上垂下五彩流苏,配上金鞍银坐的栓索,隐隐可见其主人的身份贵重。
“是绫华长公主,她今日亦受我家将军之邀前来贺礼。”
南露注意到拢枝的目光,捎带着解释了一番。
容府二字牌匾高悬门楣之上,笔走龙蛇,态势一气呵成,此乃大燕开国高祖皇帝亲手题写。
容家人丁萧条,府上女眷众多,不久前容老夫人仙去之际,容景衍尚在边关御敌,祖孙俩多年前的那一别竟成天人永隔,甚至连上前尽孝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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