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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入山者的伤都被处理过,何蛟把太监村的情况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用长发将男人们卷起,随便找了个屋子监禁起来,她转头找到了十九:“带我去寨子里存放兵器的地方。”
兵器库——自女子占据骆驼峰后,这个地方就一直无人问津。
但是今夜……不,是从今夜起,以后她们要熟悉与刀兵为伍的日子。
何蛟把所有的弩和短剑拿了出来,整筐拖到了刑场上,然后点燃了刑场上的火架。
一瞬间,刑场另一侧的箭靶和木人架都被照亮了。
“留下胆子最小的两个人照顾病患,把其他人就叫来,就说我要教她们如何复仇。”
弩学习的门槛最低,短剑的重量则在她们可承受的范围内,但是今夜的任务却不可谓不繁重。
她们人手不够多,学弩的,比起精准度而言,要更早学会快速登高隐匿身形,以至于能够在恰当时刻扰乱敌心,且不轻易受压制。
而短剑,它虽然是比长剑更侧重防守的武器,但它的使命却是一击毙命。
所以她们出发前,必须掌握所有针对要害的攻击,并且学会护住自己的要害。
训练前,何蛟先做了一番演示:“今夜,你们要做到这个程度。”
“今夜?”
妇人们惊诧,“您这样的身手,我们练七八日都不一定能达到呢!”
何蛟扫视了一圈,心中了然。
虽说众人都有回村救人和复仇的意图,虽然她们现在都有同一个精神支柱,但她们现在仍只将自己当做普通村妇,她们的内心很早之前就被埋下了种子,让她们不敢相信自己能做村妇之外的事,也不敢追求那样的生活和能力。
尤其是,她们刚刚遭受了重大挫折,这种无力感很容易让人失去信心。
何蛟面色凝重道:“我知道,这条件听起来有些严苛,但今晚,你们必须尽力去贴近这个标准,而且非做不可,否则等到天亮,等到村长找到支援的修士来,你们再想报仇就无门了。”
“可是,阿秋嫂说,她在村长的干粮和水囊里下了毒……”
何蛟直接打断道:“她也在儿子的饭菜里下了药,结果呢?即便下毒的分量够足,同去求援的有好几个人,但凡他们不是同时吃喝,有一个人发现问题幸存下来,那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求援。
“现在是晚上,对方不一定愿意出门,可是天亮后就不一定了,修士们御剑速度极快,还有宝器和法术,别说是你们,就是我对上也没有全然把握不受伤。”
这样的消息,无疑又给妇人们的脸上添了一层忧虑。
“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们事情急迫,但你们不必太过忧虑,因为我们也有优势。”
何蛟话锋一转,温言分析起来,“首先,他们刚获得胜利,正是失去警惕的时候,根本不会料到你们有胆杀回去;“其次,他们虽有人质,但我们这回也有了,而且他们更自私、更怕死。
“第三,我在一个月前,也不过是个被黄喉貂抓去探路的棋子,跟你们并无不同。”
此言一出,妇人们的眼里终于映出了猎猎的火光。
那是暗夜里闪出的,星星点点的希望之光。
“今夜的我,或许并不被允许离开这座骆驼峰,但是,我教你们的东西,绝对是那些男人毕生无缘听闻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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