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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
是你坐在我后面将纸团砸向我的时候。
我将那时候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但具体哪一次却分不清楚了。”
季钦听完很久没有出声,只是将阮清攸抱得越来越紧。
一如初见,一如动心……他以为的同实际上的并不一样,但实际上的却比他以为的更让他惊喜。
阮清攸感受着怀中的桎梏,侧过脸来问季钦:“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季钦稍微侧了侧脸,就这样与阮清攸对视,两道锐利的眼光像是羽箭,直直射进了阮清攸眸中的两汪静湖。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似是什么都不在乎,但阮清攸打这样的目光里面看到了季钦的坚定与认真。
他说:“当然是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但开始只是有点喜欢,后来就是越来越喜欢了。”
喜欢到愿意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堆到你眼前。
喜欢到愿意剥茧抽丝去尽全力了解你五年间吃的所有苦,受的所有罪。
喜欢到愿意交出自己所有的功绩来换你活命。
喜欢到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抗皇权来护你周全。
一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阮清攸脸颊还是红扑的,周妈妈看了还有些担心,上前探了探温度,“没有发热呀?脸怎的这样红?”
“许是穿太多了,”
阮清攸低着头拿起筷子,装作不经意地回。
季钦看他局促模样,“嗤”
的一声笑出声。
阮清攸在桌下狠狠地踩了季钦一脚。
这顿饭跟晌午的又不一样了,准备地很是丰盛,光席面便上了三道。
桌上的酒水也换了,五果酿换成了梅子酿,这酒喝着清甜,微微带点酸口,是季钦着意安排的——他看着阮清攸便想起来了那个青梅。
桌上主仆尽欢,觥筹交错,阮清攸吃着过年时特有的,有着吉利名字的菜肴,有一点尝不出来味道,但不可否认,他就着酒,就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吃了很多。
戌时过后,宴席终于要收了,一群人走到了别庄的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这处别庄坐落于京郊,又处在半山的位置,视野较泰宁侯府辽阔得多,本就绚烂的烟火便更加美丽。
季钦拢了一个大氅将阮清攸紧紧地裹在身前,“这会儿子是不是较小年的烟花强上很多?”
阮清攸回头看他,大约是有点饮多了,人都有点晃悠,“你那会儿不是没回府吗?”
季钦笑笑,“听说你们那时放了烟花,我虽没回来,但到底是在候府长大的,那边是什么样的模样,早已烂熟于心。”
“哦,”
阮清攸点头。
“喜欢看焰火吗?”
季钦问。
“喜欢,”
阮清攸点头。
先帝在位时,年年除夕和元宵都会在宫宴结束后放上半个时辰的烟花,整个皇城都被照成了彩色,琉璃瓦在本不属于夜色的光亮里熠熠,阮清攸是从来不肯错过这半个时辰里面的一分一刻的。
“其实要论观看烟花,还是边疆最合适,”
季钦轻轻开口,“那边多戈壁,少高楼,若极目而望,怕努努力能望出去一二里。
“夏日天晴时刻,星子好像探探手就能摸得到,冬日年节时分,烟花飞上干燥的天空,好像能照亮方圆五里。
“躺在草垛上不怎么冷,但也可以盖上一件大氅,仰躺着才是观看烟花最惬意的模样。”
阮清攸听着季钦这样说,不免十分动心,他知道季钦因何前去边疆,早些年惴惴,总担心那人在边疆吃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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