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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钦与阮清攸实在没心情讨论这事儿,都说大婚那日得累得人剥一层皮,想他俩应付了三日,若按照算术来算,这得是大婚了三回,还是连着来的。
连着脱三层皮,那连长虫都吃不消,何况是人。
好在大婚是有五日的休沐,他俩人被窝一钻,搂在一处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阮清攸本还惦记着要早起给林易敬茶,被季钦一句话就驳了回去,“外祖父说了,这几日他都在大营住下,不回了。”
“是不是……”
阮清攸想问,是不是为了照顾他。
季钦很心安理得,“他嫌我腻歪,看不下去,到营中躲清静了。”
阮清攸失笑,还待说些什么,耐不住上下眼皮打架,很快便迷糊了过去。
这般睡到了第四日,俩人总算是缓了过来,一道用早膳时,阮清攸同季钦商量,“钧希,我也想出去做点事。”
他也是打顶尖的白鹿书院出来,学了一身足够应对科考的本事,若因成了亲便身居内宅,不出不迈的话,他不甘心。
不拘是给小童开蒙,或给举子教书,他不挑,但总要有点事情做。
早前在京郊村塾里教书的日子,阮清攸虽清贫却也快活——他求学多年得良师无数,他也喜欢教书。
“外祖父已找我讲过此事,”
季钦挑起来鸡丝细面,“边城其实从来是缺先生的,这儿太偏也太远,童生,秀才,举人都出得少,进士更是十余年未出过一个了,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带着孩子出去求学了。”
“这样啊……”
阮清攸叹气。
“是,”
季钦点头,“外祖父虽不是州府官员,却是这边城的侯爷,自想为这里的孩子们争取些。
我们方回来时,他便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去教书,但那会儿我正忙活着八月十五的宴席,便说待诸事定下再议。”
“虽到现在也没回来几日,但我觉得也是时辰同你商量了,”
季钦问,“清攸,你想去教书么?”
阮清攸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想!”
“成,”
季钦点头,“我后日就回了外祖父去,你便先歇上两日。”
“外祖父可同你讲了,让我教多大年纪的孩子,哪儿能上手就教的,我需提前准备……。”
“在边城读书的孩子,你俱是上手便教得,”
季钦道,“但我们先说好,一者,我会派车夫接送你,二者,书院周边我会安排人巡逻,这两点,你必须都同意。”
阮清攸其实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拿这身份行任何方便,但是他目前已经成了边城的“明人”
,身份是早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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