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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缉风等人紧张成这样,大有草木皆兵的意思了,不过几息,阮清攸回过神来,便差不多推测出来发生了何事,但仍问了句:“可是季钦曾嘱咐过你们什么?”
至于缉风等人,他们是一早就被嘱咐过,一定要保护好阮清攸的,这保护里头含义就多了去了:得让他不受委屈不受气,得让他吃得饱,穿得暖,有乐子,得让他高枕无忧,身体无恙……
他们那日在暗室之中,听季钦一点点,一条条地嘱咐了许久。
待到最后,季钦着重强调:“即使前面所有做不到也无所谓,你们只需做好我即将说的这句……”
顿了顿,季钦才接着说:“别让他与圣人碰上。”
“就是这样了,”
缉风耳朵贴着墙面,一面听着一面说着,“至于个中缘由,却是没说。”
“哦,”
阮清攸权做也不知晓,没再吭声。
不一会儿,缉风听见外头的声音,起身:“公子,你歇下罢,我到对面看看去。”
“嗯,”
阮清攸应了。
此时,一院之隔的对面西厢房,成宣帝已坐在了季钦的床头。
龙子皇孙们学得较一般世家更多些,他也懂点医药,当即抓起季钦的胳膊好生号了号,脸色黑得像是山雨欲来的天,“他今夜何处赴宴,主家何人?”
追雾下跪,回道:"
今夜为荣亲王宴请。
"
成宣帝听闻便要发作,旁边的张福全提醒了句什么,他要砸东西的手抬起来又落下了。
——当年他夺嫡,荣亲王也是立了汗马功劳的,这位皇叔一身本领却志不在社稷,人生所好只美酒与美色,也确然如张福全所说,兹要是荣亲王设的宴,那催情之药是必不可少的。
想来,季钦与荣亲王皆是他胤亓顶顶看重之人,若非如此,季钦必然不会前往赴宴,而这样情形之下,荣皇叔又怎么会下药害季钦呢?
想到金吾卫今夜汇报齐院正诊断一事,成宣帝是没了火气,却多了懊恼。
“府上如此多人,都是摆设不成?竟就这样看着你们主子被药力摧残至此?”
一句诘问之下,屋内乌压压跪下了一片。
底下人这一跪,跪得成宣帝心里更是烦躁,此刻他还抓着季钦的手,说是抓,其实动作轻缓,倒更像是牵着。
他环视屋内一遭,发觉院子换了,屋内陈设也换了,早年间他曾来过泰宁侯府,也进过季钦长居的屋子,屋内陈设简洁,无甚字画摆设,这一间里头却多了许多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颇有雅趣。
难不成繁华京城没给季钧希养出来三分雅兴,黄土漫天的边关却给他学到了诗书画意?
成宣帝眯了眯眼,问:“这一间是谁的屋子?”
“回陛下,这一间是府上大公子未亡人阮氏房间,今夜侯爷饮多走错了路,便歇在了这间。”
这一句是追雾回的。
“哦?”
成宣帝冷笑一声,显然对这句“饮多走错”
很是不信,“那阮氏呢?”
“回陛下,”
这次换成了缉风开口,“夫人见侯爷入门便将此间让了出来,已去别处安歇。”
成宣帝瞧了瞧季钦,心说:季钧希,你手下的人教得可真是好,护着阮珣如珠如宝,防朕却更甚防川……
下头人说白了就是跑腿办事,这般安排定然都是季钦一人揽着,成宣帝盯着那两个方才回话的,见二人已紧张出了满脸冷汗,终是没再难为,只道:“都起来。”
“明儿的朝会取消,”
成宣帝吩咐张福全。
张福全欲言又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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