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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攸要哭了。
“季钦,你醒醒……不可以……”
季钦现在的时辰怎么是轻声叫两句就能唤得醒的呢?他手上有着厚厚的茧,是常年累月舞刀弄枪留下的,现在正缓缓从阮清攸受尽磋磨却仍然光滑白皙的脸侧划过,摸到圆润小巧的耳垂上,又略略用力,搓上一搓……
阮清攸眼里蓄满了泪,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季钦的脸,触觉却越发地清晰,茧子擦过脸侧,让他一阵又一阵地起着鸡皮疙瘩,说不上舒坦还是不舒坦,总归是……总归是……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早早蓄了许久的两滴泪,吧嗒滑进了耳廓,凉凉的,又痒痒的。
季钦轻笑一声,左右挪移,将这两滴泪吸进了口里。
二人贴近与凑近之间,阮清攸身上上好的湖绸交领寝衣领口大敞,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儿并着清癯颤抖的锁骨。
季钦看得口舌发干,脑袋里一阵又一阵的嗡嗡作响,不过一息的功夫便再度起了痴、发了狂。
“阮清攸……”
口中喃喃,眼里已漫了层血色,季钦埋头下去,舌尖履着两道清楚的锁骨逡巡了一遍又一遍。
阮清攸在这样的湿润里头完全失了方寸,怕得要死,开始疯狂挣扎。
季钦有一点不悦、却无一点不耐,只用较阮清攸阔上许多的肩头,轻轻压住了阮清攸的双手,“别动。”
“不要,季钦,不要……”
在一声又一声的“不要”
里,季钦双手一撕,湖绸的寝衣线扣儿便开了,登时大敞,景色一时尽在季钦眼下。
没了最后的遮蔽,在这寒天里,阮清攸身子轻轻一抖。
但季钦却瞧不见似的,他满心满眼只有两树红豆拔地而起,而上头生着的是他季钦经年的相思。
“别,别咬那儿……”
阮清攸呜呜地哭出了声。
“嗯,”
季钦贴着单薄的胸膛,倒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却贴着肋骨而往,要直直砸到阮清攸的心里。
阮清攸心里的弦儿竟因着这声“嗯”
要松了似的,这会子的一声答应,让他如蒙大赦。
但季钦放过了这处,却不打算放过别处,热乎乎的、湿哒哒的吻一路向下,再往下就是……
当季钦的下颌碰到腰带之时,阮清攸突然尖叫一声,哭声一霎激烈起来,腿脚乱蹬、眼眸通红,这次他没再说“不要”
,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季钦——“不要!”
药力当下,便这样激烈的反应,也没能让季钦清醒过来,那物庞然,他的欲望、思念、怨怼、爱慕亦庞然。
当他的手探向真正的爱与欲的分界时,呼吸都急促地像是急火之下的风箱……
而阮清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毫不设防的季钦推开,歪身出去,对着床边脚蹬开始剧烈地干呕!
季钦见此情景,头晕了好一阵,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了寻不得章法的呼吸,眼神在床边寻了一遭,抄起那个琉璃宫灯往床边一砸,叮咚一阵脆响后,他拿起片大些的碎片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几道。
殷红的血珠渐渐打伤处溢出又连作一线,密集的疼痛终于让季钦的理智有了些许回笼,他深呼吸几次,尝试着用了些内功心法压了压体内躁动。
运行一个小周天后,察觉起了效用,季钦起身,颇是尴尬地顶着分身挪到了阮清攸旁边。
阮清攸还在不停干呕着,脚凳上聚了一小滩酸水,这让季钦感觉到心疼,难过,又难堪——男子的尊严像是被人踩到了泥泞里头一样。
身体的反应做不得假、骗不了人……他想不通,如何五年不见,阮清攸竟会对自己反感至此。
那此前呢?重逢后还算和谐的那些相对时分,全然是逢场作戏吗?
季钦叹气一声,无暇再继续思索,看着阮清攸这模样,给他拍了拍背,又道:“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费劲地寻好左右脚,趿拉上鞋,跌跌撞撞下了床,季钦拢了拢衣襟,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眩晕无比、气血逆流、眼前发黑,下一步还没迈出,“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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