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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那卖辣椒的又来了,去看看么?”
季钦问,阮清攸自打怀孕以后,吃辣的劲头越发遏制不住。
阮清攸眼睛一亮,“去!”
“走,”
季钦将耳瓶交给身后的长随,揽住了阮清攸的腰。
天似乎又要落雪了,今岁雪稀,反倒让人期盼。
阮清攸走在路上,伸手覆在了季钦揽着自己腰肢的手上,轻轻弯起了唇——
眼看着除夕又至,而年月迥然,去岁的他如何也想不到今岁竟能过上这般美满幸福的日子。
冬去春来,阮清攸的产期一日日近了。
张辽日日来诊脉时,都要与他谈心,“清攸,你这胎怀相如此之好,生产时必然也会顺利。”
确实,阮清攸这胎当真是没有受什么罪,连旁人孕晚期常常有的那些浮肿,腰痛都没有过。
自然,过得这样舒服,与季钦打年后便卸了大半军务在府上陪伴照顾,但孩子确实也贴心懂事,没有闹腾。
阮清攸常常会想,夫君疼爱,孩子贴心,照如今的自己来说,就已足够了,还有何求呢?
话虽如此,但他的产期在五月十五,随着日近,他却日日地怕了起来。
张辽日日来宽他心,也无甚用处。
四月二十六,季钦寻了条蒙眼布将他眼蒙了起来,“兰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清攸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如箩大肚,很是无语地问:“我如今这样,你还敢让我蒙着眼走?”
肚子实在太大,他吃饭时能放住碗,低头都看不见鞋。
真不知道季钦在想什么,还给蒙上眼了……
“又不让你自己走,”
季钦嘟囔着,打横就将阮清攸抱了起来。
“唔——”
阮清攸轻呼出声。
他没说自己身子重,他知道季钦有力地很,那胳膊上虬结的肌肉似是铁打,见天地将自己抱过来抱过去。
也就是后来张伯说若再这样帮着躲懒,那自己生产时要吃苦头,他才稍稍收敛了些。
如今,阮清攸舒服地攀住了季钦的脖子,轻轻问:“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说完没多久,季钦踢开一扇门,就将阮清攸的蒙眼布扯了下来,“看!”
阮清攸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便看见了个同兰时别院几无二致的海棠花池子。
季钦解释:“隔壁宅子打井时挖到了地热,我也寻了个空院子试了试,没想到真的也挖成了。
张伯说在水下生产可以缓解疼痛,到时候他也会将些助产温养的药材提前泡好,也于你生产有益。”
“下去么?”
阮清攸抱着季钦,说话又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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