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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她愤怒地“呜呜噜噜”
。
青帘捂着脸顺着炕沿滑落在地——天啊,她怎么忘了,刁六他是个大老粗,他根本就不会写字啊!
没了舌头,还不会写字,那她该怎么能知道他昨晚遇上了谁,又发生了什么啊!
绝望之下,青帘强迫自己张开嘴,大口呼吸。
这些年在府里学到的,越是到了绝境,越是要让自己竭力保持冷静。
否则,只能坐以待毙!
不行,她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她已然没有了退路,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毙!
她瘫坐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的脑筋重新转起来。
半个时辰后,她换了衣裳,收拾停当,竭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去见阮杏媚。
两人见面,阮杏媚嘲讽地一笑:“不是报了仇了么?怎么还一身的丧气!”
对于阮杏媚来说,这次她们两个不过是暂时联手,阮杏媚从心眼儿里就没打算原谅青帘——当初在府里,这个青帘对她的摔摔打打、冷眼相待,阮杏媚可忘不了!
青帘瞪住阮杏媚:“阮姑娘不是跟奴婢说,这次从府里出来,没带多少家丁么?阮姑娘不就是暗示奴婢,那个贱人的院子没人把守?!”
阮杏媚听得一眯眼:“发生什么事了?”
青帘咬牙冷笑,却有眼泪滚了下来:“我男人他被人发现了!
割了舌头,而且——现在成了太监!”
饶是阮杏媚,也吓得站起来,半天缓不过神来。
“谁,谁干的?”
好半晌,阮杏媚才又问。
不可能是家丁吧?家丁哪有这么狠的手腕!
家丁毕竟也是奴才,奴才抓了奴才,只需上报主子论处才是,家丁顶多打两拳、踹两脚的,家丁怎么能这么收拾刁六!
话又说回来,就算割舌头也就罢了,那宫刑又是谁人动敢动的么?——那一不小心,就能要人性命啊!
要不宫里给太监净身的刀子匠,那都是世袭的手艺,外人可不会的啊!
青帘咬牙冷笑:“阮姑娘还问奴婢?奴婢是该问阮姑娘你!”
墨儿也吓得小脸煞白,半天才哆哆嗦嗦问:“他被噶了那东西,他竟然还活着?难道干这事儿的,是宫里出来的人?”
青帘闭上眼:“我检查过了,伤口是用了金疮药。
必定是顶级好的金疮药,才能止血那么有效,没死了人!”
阮杏媚忍住头皮发麻,跟墨儿对了个眼神儿。
她们两个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见了一个答案。
——偌大的侯府里,有这个胆子,且这般心狠手辣的,还能有谁!
只是她们两个都不敢相信,更不愿意承认!
阮杏媚冷静下来,瞟一眼青帘:“实话对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毕竟,你男人大半夜的怎么去了人家的院子,我可不清楚。”
青帘:“阮姑娘!
你这是卸磨杀驴!”
阮杏媚冷笑:“你要是愿意当驴,我也拦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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