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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珣本以为以沈曜的气度算是人中龙凤,直到见了越长盛,方知天外有天,此人拥兵之众可谓一方霸主,但举止有度,不免让人产生亲近之意。
沈曜:“本当昨日就到,江北天寒,这两日起了风雪拖慢了行程,让你们久候了!”
“只要鞑子军一日未攻进这泰兴城,来的都不算晚!”
越长盛笑道:“诸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越某已差人打点好营帐住处,待用过晚膳再共议抗雁之策如何?”
众人纷纷颔首,越长盛正想让身边的亲兵为他们带路,刚转过头,眼眸瞥见王珣,蓦地大喝一声:“小心!”
王珣原本站在角落里偷偷瞄着越长盛,正困惑着他如何会注意到这边来,等回过头才看到身后一只受了惊的马向他疾奔而来,王珣猝不及防的闭上了眼,忽闻一声马嘶长鸣,有人堪堪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原地转了一圈方才稳住。
来人动作太快,快到在场所有人还没做出出手的反应,马儿已乖乖巧巧的静了下来。
“沈曜,我让你们带些兵马粮草来……”
那人用手指轻轻替马儿顺着毛,含笑问:“你怎么把你儿子给带来了?”
沈曜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越二公子,沈某尚未娶妻,哪来的儿子?这孩子是我们从潜龙寨救下来的,他是金陵王家王瑜庭的公子。”
越二公子……越长陵。
王珣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他见到越长陵的第一面。
那时西天落日沉没,暮霭浓浓重重,那人一身赤红战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平心而论,越长陵肤色黝黯,眼皮微肿,半张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绝对与俊俏二字沾不上半点边的。
但王珣不知为何整个人都被晃的有些眩晕,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越长陵自然不会去留神一个孩童的千头万绪,倒是越长盛从沈曜那儿知晓了始因,当即叫来军医把王珣带去细细诊治,这年头树敌倒不如结缘,来头越大越要慎而重之才是。
如此,越长陵反倒觉得沈曜带来个麻烦,他那狂妄的性子本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等走出几步后,又折返回头,看了沈曜一眼:“对了,有个人一直想要见你。”
越长盛瞪了越长陵一眼,沈曜不明就里,只快步跟上前去。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刚步入营帐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哀怨:“沈盟主,你可得救我啊……”
沈曜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头戴毡巾,生的风流韵致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流、流景兄?”
那男子哭丧着脸,用看着救命稻草的眼神盯着沈曜:“是我是我。
我被绑架到这儿来足足七日了,这七日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他话说到一半瞥眼看到越长陵在把玩一柄长剑,咽了咽口水愣是没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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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道:“越二公子,大家也都是旧识了,不知流景兄是犯了什么事……”
越长陵收剑入鞘,理所当然道:“我大哥说‘付流景智谋无双有经纬之能,如他这般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必能有助大业’,所以,我就把他请来了。”
付流景用一种崩溃的表情看向越长陵,“你确定这是请?”
“若你不是总想着逃跑,我何必浪费一根绳子?”
“浪……”
付流景咂了砸嘴,“我不愿留在军营中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这是我的意愿,沈盟主你说句公道话,他们这样和山匪强盗有什么分别?”
沈曜轻咳一声,婉转道:“其实……越公子大可晓之以理来打动流景兄,这样用强也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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