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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程雁书问,“异样可是分很多种的。”
“分很多种吗?”
“当然啦!
比如说,一个人在你面前,你想揍他,算不算异样的感觉?你想亲他,又是不是异样的感觉?”
薛明光“嘶”
了一声,眉头紧蹙到可以夹死几只飞蚊,“那如果有一个人,你有时候会很想揍他,有时候又很想亲近他,有时候希望他多和别人亲近不要太孤寂,有时候又很不喜欢他和别人太亲近——至少不能比和你亲近,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想了想薛明光描述的感觉,程雁书诚恳摇头,“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只有想和大师兄亲近的感觉,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揍大师兄。
所以,他理解的异样和薛明光问的异样,必然不是同一个方向了。
“你怎么不去问宋少掌门?”
他问薛明光。
薛明光立刻摇头:“问他?怎么可能?”
也对。
程雁书想着宋谨严那对谁都是光风霁月坦荡明朗的样子,想必他也体会不到薛明光这么复杂微妙的心境。
想到大师兄,他便又想到薛明光刚才提到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用脚尖踢着地上的浮土,程雁书说:“我还真有问题想要问你。”
“问我?”
薛明光来了精神,“问我就对了。
我跟你说,地上的事我全知道,天上的事我也知道一大半。
有什么问题,快问!”
“就是……我……”
程雁书在心里斟酌着,“我有一个朋友。”
“嗯,你朋友怎么了?”
薛明光越发跃跃欲试。
“我朋友……”
程雁书又踢起了地上的浮土,“你等我组织一下要说的话。”
薛明光从善如流地点头,又从茶摊上端过来两盏茶,放在他们坐着的条凳前的茶桌上,“棠州的普洱有名,先润润嗓子,想想怎么说。”
喝一口那茶,程雁书皱眉:“没我大师兄的冷泉茶一半好喝,喝不惯。”
“那必然不能和程师兄的东西相比啊。”
薛明光用一种“你这孩子不懂事”
的眼神看程雁书,循循善诱,“这市井茶摊用的水和茶,怎么能及得上四镜山大师兄的格调?但人贵在随遇而安,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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