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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易鸣鸢现在心裡想的远比她複杂的多,脚下步伐飞快,出来看灯的游人如织,后面的梧枝和两个做小厮打扮的侍卫差点要跟不上。
“快些,梳妆打扮花瞭好些时间,就要来不及瞭。”
所谓爱屋及乌,易鸣鸢想,皇帝舅舅也是真心的纵容她。
收拾好心情,易鸣鸢径直走到皇子们听学的正堂,穿过两扇朱红色黛瓦的门栏,掠过粉壁丹楹,梧枝奇怪:“怎么人都不在?”
听到她的声音,一旁洒扫拂灰的宫人立马走上前,屈膝行礼完后道:“啓禀公主,是……是少傅说最近皇子们冬日裡进学难免晨起困难,心浮气躁,再加上雪天路滑,回去歇几日的好。”
易鸣鸢听完皱眉,这宫人说的什么晨起困难心浮气躁约莫是少傅的原话,也作为幌子堵住其他看笑话的人的嘴,皇子互伤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才谎称停课两天,实则是让回去好好反省两天。
“知道瞭,忙你的去吧,”
易鸣鸢对宫人吩咐道,偏头对梧枝说:“走吧,去看看六皇弟。”
到瞭萧咏柃的房间,易鸣鸢事先观察瞭一下门口的人数,见缺瞭一个,脚步微顿后不动声色的移开瞭目光。
萧咏柃正在书案前温书,脆弱的脖颈以恰到好处的角度露出脸颊上的伤口,书芳已经出去有半个多时辰瞭,皇姐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瞭,等瞭几息果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柃,天气这样冷,怎么还把门开著?”
易鸣鸢忍著心口的钝痛叫出显得格外亲昵的名字,掬著一张笑脸走到萧咏柃跟前。
从前她靠表象的温软无害躲过很多明枪暗箭,隻是没想到对著亲人也要戴上面具,不过也是,毕竟萧咏柃说过,我本不是他的亲姐姐,端什么亲姐姐的架子,护著他做什么呢?
“哎呀,脸上怎么都青瞭?这是怎么搞的,疼不疼?”
易鸣鸢吓得张大瞭嘴巴,手轻之又轻的抚上萧咏柃的伤口,神色之紧张就怕弄疼瞭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碎玉碰珠,鸢透好听。
“皇姐……”
萧咏柃抬头,嗓音沙哑道。
他内心觉得易鸣鸢的表现有些微的蹊跷,书芳照他的吩咐在易鸣鸢来资善堂的必经之路上拉人闲聊,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皇姐却好似浑然不知,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大概是书芳办事不利出瞭差错,萧咏柃想瞭想就把这件事抛在瞭脑后,隻专心扮作被欺负后隐忍不发的委屈样,等易鸣鸢发问,再把事情略微夸大的说出来,她一定会为自己出头。
“是那日公主府裡的下人来,拿瞭糕饼来,五皇兄见我的醒狮个头比他的大,便说什么要我兄友弟恭,还说什么哪有弟弟的糕点样式比哥哥大的道理,叫我让出去,这分明是皇姐给我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五皇子萧咏杉在《陆贽奏议》[3]上的见解不如萧咏柃的深刻,觉得被抢瞭风头,又被萧咏柃以伯[4]隐晦的讥讽,于是才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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