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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从南寂静地看着炭笔和自己的手,觉得脑袋空茫混沌,所有东西都变模糊了。
他很少这个样子。
过去的一年仿若一场梦,以为沈迁喜欢自己,实则他喜欢的另有其人,而且宣从南肯定和这个人长得有一定相似之处。
只有这样沈迁一次又一次的反常奇怪才能解释得通。
宣从南很笨,笨到察觉的太晚。
想和沈迁组建家庭的想法多么愚昧可笑。
......他很难过。
以后不谈恋爱了吧。
“从南,你在画室啊?”
画室的门被人推开,班上的一个男生按着宣从南刚才走过的步行轨迹走到窗边,“这里能落脚的地儿真是越来越少了。
520你不去约会在画室画什么画啊?”
宣从南说:“你也没去。”
张确轻蔑地笑了声说:“我单身,跟谁去约会啊。”
宣从南说:“一样。”
张确发出一个很意外的单音节:“啊......”
画架上的速写本是风景,他看了一眼说:“刚不久突然阴天有乌云,你画的是这个吧。”
宣从南道:“嗯。”
张确道:“怎么不画了?那里太阳的光线明显就是要穿透乌云的啊。”
所有画面即在眼前,但宣从南灵感浅薄,不想仓促完成。
他没出声回答。
支好画板,张确把颜料桶拎过来,他要画油彩:“这个不踹下个不来,单身万岁嘛。”
他挑拣画笔,说:“你出去走走吧,现在外面更适合你。”
中午吃的东西很快被悲伤的情绪消耗完,宣从南背着包,到超市里买了根5毛钱一根的棒棒糖,蓝皮包装,酸奶味。
糖味随着唾液被身体吸收进入血液,血糖升高,刺.激大脑产生一定的血清素和多巴胺,宣从南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把今天才重新戴在脖子里的檀木观音吊坠拿出来看了又看,观音眉眼慈悲,神性地陪在他身边。
看完他珍惜地放进衣服里。
下午五点半了,夕阳变红开始西沉,宣从南顺着学校外面的公园跑步。
绕湖一圈1.6公里,他慢跑了近6圈。
跑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多巴胺分泌充沛。
宣从南手握湖边的栅栏,仰脸感受最后的夕阳尾巴,任凉风吹乱他的长发。
郁闷一下午,终于想笑了。
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几百米的距离,是个破旧的小区,已经在政.府的拆迁范围内。
拆迁文件迟迟没有确定下来,物业又不愿出钱修缮,导致这里环境治安勉强,墙皮脱落得像烂尾楼。
正因如此,租金便宜。
一厅一卧20多平方米,厨房在客厅一角,半开放式。
洗澡在卧室,只有花洒没有浴缸,放不下。
虽然地方小,但里面收拾得很干净。
手机关机了近一天没开,昨晚没充电现在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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