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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沛令、吕公和陈彦三人,陈彦苍白着一张脸,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但看到吕公进来,不仅没有了之前愤懑和恼怒,反而亲近有礼的问了好。
吕公原本已经做好了两家结仇、再不来往的最坏打算,见此,心里疑惑着又悬了起来,虽不明白他们为何态度转变这么大,但也希望两家之间能有个转机,往后还有沛令照拂着。
沛令一句一叹,一副跟他说掏心窝子话的模样,拉着吕公走远了几步,道:“唉,我儿子对你女儿的这份心,唉,不怕你笑话,我儿子从你们到沛县的第一日就上了心,这一个多月日日夜夜盼着,如今侄女、唉~”
沛令摇头,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吕公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陈彦,确实面无血色、魂不守舍,显得整个人都呆呆痴痴的。
吕公也叹气,若是能找回吕媭,他何尝不想和沛令结这门亲事,“唉,找了整整三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沛令关切的问道:“可有往外县找找?”
吕公回道:“发现的当日,我便遣人到各城门都问过,这几日也有人到城门处守着,没出城,再说她的传验都没带走呢?”
沛令瞧着吕公,又说道,“侄女不是个笨人,或许是换了男装离城呢?”
吕公心里悄悄一惊,还以为沛令听到了什么风声,但看沛令也不是生气问罪的模样,便稳了心神,摇头否认道:“便是换了男装,我那小女儿你也见过,不说她长相如何,单她眉心那几点红色,实在是好认,再说,她也没有男子的传验。”
“哦。”
沛令拖长了声音应了一声,末了,抬头郑重的对吕公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老哥哥担待。”
作为理亏的一方,突然被如此郑重的拜托,吕公心里也虚,急忙扶住沛令的手,道:“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尽管说,若能办到,我绝不推辞。”
沛令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对吕公道:“唉,我儿子如今这模样你也看见了,从听了侄女可能、唉,他就丢了魂魄一样,他,还不太能接受,我的意思是,你先别着急为侄女除籍,可能侄女哪日就回来了呢?
也给孩子留个念想。”
这事不难,沛令又如此郑重的请托,他又有意和沛令修好,故吕公答应得很爽快。
沛令见此,握住吕公的手,既感动又感慨的感谢了一番,末了,又道:“若是等不到,还请老哥哥收个义女,便当是吕媭吧。”
“这?”
吕公不解了,他收个义女倒没什么,如此运作虽然不符合法律规定,但这是家务事,他便是杀了那个孽女,也是非公室告,官府也不会受理,所以这事就算暴露也不过罚些钱财而已。
但沛令这是什么意思?还要与他做亲家?
这能让他收了义女,而且是丢弃原本身份,顶替自己女儿户籍的义女,这身份出身可不会太好。
吕公的言外之意沛令当然明白,甚至于吕公会让谁来顶替吕媭的身份,他也能猜到几分,他当然是不能接受出身卑贱的儿媳妇。
他解释道:“我家彦儿对你女儿是用尽了真心,爱到了骨子里的,唉,他哪怕接受吕媭嫁了别人,也不能接受吕媭的死讯。”
这……吕公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彦,确实仿佛三魂丢了七魄,他双目呆滞又惊惧不安,面色苍白,好像面对着极大的恐惧,吕公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果然红颜祸水,也爽快的答应了。
沛令感谢又感动的亲自送了吕公出门,除却心头一桩悬了好几日的难题,不仅没有影响两家的交情,反而还让沛令欠了自己人情,吕公心里畅快,客气的和沛令告了辞,拦着他不让远送。
“你我的情谊,不在这上头,你别送了,好好安慰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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