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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川没见过这么小的房子。
“白先生请坐。”
白言川坐在不算宽敞的沙发,前面是抵着他腿的玻璃茶几,他用腿把茶几往前推推,自己放腿的地方能大一点,他也不知道林诚这么高大的人是怎么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习惯的。
谢时年泡了一杯茶,重新走回来,茶叶简单的泡在玻璃杯里,因着重量缓缓下降,都堆在最下面一层,白言川向他道谢,但没有喝。
他现在哪有心情喝茶啊,事情多得他额头上的痘痘都直往外冒。
有些话他在家里演练了好几遍,可是真来到林诚这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时年看出他的窘迫,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白言川说话,于是他主动开口问:“白先生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
谢时年突然开口,白言川被吓一个激灵,他看向谢时年,正打算开口,眼神却换了地方,谢时年坐在他面前,身上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老头衫因为头发上掉下来的水滴湿了一大半,腹部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这被一吓,他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于是他只能尴尬的哈哈两声,“哈哈,你身材还挺好的。”
随着他的目光,谢时年低头,只见自己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于是他起身去换。
“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没有注意到。”
谢时年换了一件黑色t恤,虽然语气客客气气,但面无表情,还是挺唬人的。
“您一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起来了!”
白言川一拍大腿,但是想到要说的事情,脸色就如猪肝般憋闷,谢时年静静地等,等他自己开口。
“那个林诚,我帮过你的对吧。”
“是的,”
谢时年点头,“白先生帮助我脱离苦海,我还没有机会感谢您呢。”
“现在你感谢的机会来了。”
白言川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您说。”
谢时年耐心即将告罄,白言川怎么奇奇怪怪的,他瞥了一眼时间,八点多了。
白言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试图挥别自己的紧张,这辈子没干过这种拉皮条的事,他说:“林诚,我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很冒昧,但是……”
“既然冒昧,白先生就不要说了。”
谢时年端坐在他对面,腰背绷直,手裸露的手臂线条漂亮,他嘴角噙着笑,温温柔柔的,可说出口的话,没有任何温柔的意思。
没有退路,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白言川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随即他接着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你要不要先听一听?”
谢时年没有什么听的兴趣,随便想想就知道是裴晏的事情,他起身走到餐桌前,伸手触碰早餐的袋子,廉价的塑料袋内部缀着水珠,他的早餐都凉了。
最近他很喜欢楼下的这家小笼包。
别看普普通通,咬开爆汁,肉馅鲜美,再蘸一碟特制的香醋,简单美味。
可惜,凉了,汤汁没了,肉馅也会有一股腥味。
他拎着袋子一角,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白先生,裴总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您请回吧。”
白言川扭过身,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总感觉他丢垃圾的时候,眼神瞥向下的那种感觉,不只是在丢一屉包子,也不只是在看一包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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