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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已然势微,即便过继子嗣,手里的好东西亦难保住。
故而他索性将所有都交予世子夫人,唯盼她能在成国公府过得顺遂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
宋昭月轻叹一声。
这白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
裴明绪颔首,“只可惜白老爷子一番苦心,终究是付诸东流了。”
他握着宋昭月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月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宋昭月抬眸,静静地望着他。
“父皇……他不允我休妻。”
裴明绪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只说,最多让王妃闭门清修几年。”
“委屈你了。”
他将宋昭月揽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怜惜和歉意。
宋昭月轻轻摇头,柔声道:“殿下说哪里话,妾身并不委屈。”
她其实有些奇怪。
她和刘悦莹,说起来素来交道打得少,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毕竟为人妾室,上头有正室压着,礼法又摆在那,请安行礼,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宋昭月虽然心中疑惑,但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都记在心里。”
她柔柔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有殿下在,一切都不算委屈。”
裴明绪心头一暖,将她揽入怀中。
“一切有我。”
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支运送粮草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进发。
队伍的最前方,一匹枣红色骏马格外神骏,马上之人一身青衫,腰佩长剑,正是曾程。
他身旁,一员身着铠甲的武将正与他并辔而行,此人浓眉虎目,不怒自威,乃兵部押运漕军的统领廖荣。
“曾大人此番进京,胆识过人,着实令人佩服啊!”
廖荣爽朗的声音在风中传来。
曾程谦逊一笑,“廖统领过誉了,为王爷分忧,是下官分内之事。”
“哈哈哈,好一句为王爷分忧!”
廖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是谁都有这般胆量对上成国公府!”
廖荣出自武将世家,廖家在冀州根基深厚。
天高皇帝远,故而他敢调侃曾程戏耍成国公一事。
曾程但笑不语,只是微微摇头,似是在否认廖荣的话。
廖荣又是豪迈一笑,接着道,“此去燕北路途遥远,更有不少宵小之辈,曾大人需多加小心才是。”
曾程微微一笑,心中了然,这廖荣虽是武将,却也心思通透,知道自己此行怕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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