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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好意我都明白。”
岁庭松开花枝,把手背在身后:“既然今日无缘去后山赏景,那么请诸位跟我讲讲后山的趣事。”
众纨绔七嘴八舌说着各自闹过的笑话,站在外围的才子才女们见皇子殿下时不时颔首,似乎与这群纨绔交谈甚欢的样子,都拒绝承认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定是殿下品行高洁,礼贤下士,看在这些纨绔长辈的份上,才对他们如此和颜悦色。
“云姑娘你呢?”
岁庭衡问拂衣:“你幼时可与他们一样?”
“有点一样,也有些不一样。”
拂衣没想到自己已经保持沉默,皇子殿下还会主动询问,她神情有些尴尬:“也就跟他们一起爬爬山,赏赏景。”
“拂衣,你还记得我七岁那年,我们跑到后山挖人参,结果不小心掉洞里那件事吗?”
林小五兴致勃勃回忆童年:“你想拉我上来,没曾想也摔进洞里,到了天黑家里人才找到我们,后来我爹说,我们俩的哭嚎声五里外都能听见,连野鸟都被我们吓得漫山乱窜。”
拂衣默默拿眼神瞅林小五,你可少说两句吧,难道这很光荣?
曹三郎也跟着凑热闹:“还有十二岁那年,你非说自己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带我们来后山打猎,结果一只麻雀没抓住不说还迷了路……”
“那能怪我?”
拂衣咬牙:“当时不是你说,你家的马有识途之能,让我们跟着你走肯定没问题?”
你也少说两句,这事更不光荣!
“它确实能识途,只是我忘记它没来过后山,那是我的问题,不是马的问题。”
身为武将后代,曹三郎对家里的马很是爱惜。
“那倒是,你家的马确实厉害。”
拂衣没有反驳这句话,“比你厉害。”
曹三郎理直气壮:“我爹早说过,家门口落马石都比我有用,马儿比我厉害很正常。”
才子才女们越听越迷糊,谁家聪明孩子会在未来太子面前说这种没出息的话。
这么好的接近机会,你们不展露本事便罢了,怎么还还互相揭短?
要不都说皇子殿下端方如玉呢,听到这种糊涂话都不嫌弃,是何等包容的气度?
“后来你们如何回的家?”
岁庭衡停下脚步,侧身面向拂衣。
未料皇子殿下竟然真的在听他们谈话,拂衣微微抬头,看到对方肩膀上落着白色的花瓣。
大概是想在叽叽喳喳吵闹声中听清她说话,他微微往前俯身,花瓣顺着他的肩滑落,飘在她腰间的荷包上。
“后来我们遇到一个好心的采药女,她不仅送我们下的山,还请我们吃她自己做的面。”
拂衣拍了拍荷包,花瓣坠落在地。
“起风了。”
岁庭衡视线扫过地面,听到风穿过花林的声音。
拂衣仰头看着漫天的杏花:“哇!”
林小五:“哇!”
这一刻,无论是纨绔子弟还是才子才女,都沉醉在落花纷飞的美景中。
“殿下?”
拂衣察觉岁庭衡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岁庭衡伸出手,拂衣微微后仰。
他摊开手,掌心躺着几片花瓣。
拂衣抖了抖肩膀,笑着道:“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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