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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只是身居高位,习惯了照顾、庇护下面的人。
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对人表达时,用这种……这种可能会引起误会的话语。
何况大衍不比现世那样开放。
在他的世界中,相同的性别只要相爱就可以结婚,但在大衍却是重罪。
栾宸身为王爷,又有重任在身,所受的辖制更胜常人,更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不可能的。
路时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为了一时的温情小意,沉溺其中。
他身而为gay的原则之一,就是绝不沾惹麻烦的直男——给别人添麻烦,或是给自己添麻烦。
还是当普通、友好的上下级好了。
路时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累了,在马车的摇晃中浑浑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睡多久,但睡得极不安稳。
这辆马车本就是给下人们坐的,简陋狭窄不说,还装了大半车的东西,跟栾宸的豪华专车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别说有什么小几软垫花生瓜子了,车上到处都是支出来的木头角,硬梆梆的,硌得人浑身骨头疼。
路时在窗边缩手缩脚歪了一两个时辰,等到下车时腰酸那个背痛,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最惨的是,他还睡落枕了!
只要一扭头,颈椎处就窜起一股尖锐的痛感,差点没把他眼泪逼出来。
韩扬在身后叫他,他只能梗着脖子,僵硬地连人带头转过去:“韩大哥。”
韩扬走过来,看他一脸菜色地捏脖子揉腰捶腿,压低了嗓音奇怪地问:“你怎么回事?之前不都跟王爷坐一起吗?今天怎么跑后面去了?那车不舒服吧?”
他本想说王爷还特地在车上给你准备了糕点茶水,连伺候的人都带好了,但想想临行前王爷那记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路时正想开口,栾宸从他们身边目不斜视地经过。
路时马上朗声道:“怎么会!
那车可舒服了,挺宽敞的!
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啊!”
韩扬:“……”
路时抻着不小心闪到的腰,眼泪汪汪地嘴硬:“没……没事,真没事,刚才岔气了……”
韩扬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没事就好,你坚持一下,后面起码还要赶大半个月的路呢。
路时:“……”
没关系,反正他到那时候,应该就瘫痪了。
韩扬一点没看出他脸上的视死如归,招呼他:“今天天色已晚,就先在这驿站歇息。
不过驿站里下人们的住处条件可不好,你是跟阿平住还是……”
路时咬牙:“我是下人,自然跟阿平住一起。”
韩扬:“可你之前在行宫不是……”
路时坚决打断他:“跟阿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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