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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小子也能嫁人,就是能嫁人的少,寻常大户人家若是有能嫁人的儿子,就会好好养到十六七岁,再把他们当联姻的工具嫁出去。
嫁出去前呢,会在他们身边安好些人看着,免得他们被不长眼的“猪”
拱了。
要知道,能嫁人的小子一被标记,就嫁不出去咯!
至于拍花子手里能生的小子……价格当然高得离奇,断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被三姨太买来,给老七当个没名没分的通房。
“坏菜了。”
三姨太紧张地揪着帕子,“哪家的少爷被拐了?”
她扒拉着手指,如数家珍:“谌家的少爷?不对,已经嫁人了,我也见过;沈家的少爷?不对,年前订的婚,要是被拐走,我肯定能得到消息……”
三姨太想来想去,熟悉的人家居然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她的神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凝重:“不会是……从省外拐来的吧?”
也只有这个猜测说得通。
省外的少爷被拐了,家里再怎么着急,出了省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特殊情况,肯定找不着。
“老四,你快去把人叫来问问!”
穆闻天见三妈妈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冷笑道:“若是能找到他,我也不会来打扰三妈妈了。”
“什么?!”
三姨太听出穆闻天话里的意思,一口气再次噎在胸腔里,眼前阵阵发黑,“他,他不会是冻死了吧?!”
穆府不是没死过人,可一个来路不明,从拍花子手里买来,很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的通房真要被冻死,那就是大事儿了。
三姨太等不及听穆闻天的解释,捂着心口,软绵绵地歪在床上,像是又要晕。
穆闻天赶忙把医生叫进来。
候在屋外的医生匆匆进来,又是灌热水,又是掐人中,总算把三姨太的神志唤了回来。
“老四,你说……你说我这不是作孽吗?”
三姨太悔不当初,拽住穆老四的胳膊,泪眼婆娑地忏悔,“这条人命铁定要算在我头上了!”
“三妈妈,人没死。”
穆闻天生怕他爹的三姨太有个三长两短,低声安慰,“但他走错了院子,我当他是……”
他顿了顿,没将心中曾经的想法说出来,含混道:“我当他是哪里来的小贼,给了衣服,打发到府外去了。”
“没死就好!
没死就好!”
三姨太竖着耳朵听穆闻天解释完,瘫倒在靠垫上,长舒一口气,半晌,又挣扎着坐起来,“不成!
我一想到他是好人家的小子,心里就过意不去……老四,你去把人找回来,我们好好问问,若是他真是哪家的少爷,咱们就把他送回去,若不是……就让他住在咱们府上,也算是弥补咱们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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