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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修在聿淙叫后,提着何宛如上来了,女子因为在牢狱里没办法梳洗腮边溜出来几缕头发,苍白的面皮因为寒冷而发白。
但好在狱卒们没有多为难她,何宛如才得以体面,她跪下道:“民女何宛如,拜见钦差大人。”
聿淙抚着惊堂木,铁面无私,厉声道:“何宛如,这位花楼姑娘说你知道荀福厚贿赂考官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
何宛如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一眼榜上的蛀虫举子,道,“民女确实见过,那日荀福厚确实与民女说过,自己买官的事情。”
史松坐在下面反驳道:“那为什么假扮男子前去花楼?”
这位是在她家酒楼,长期白吃白喝的那位县令,这身肥肉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何宛如不卑不亢道:“民女兄长与荀福厚是诗友,那日民女看到他在花楼,便觉得的奇怪去催促他,花楼只允许男子进,为提醒他民女才去的花楼。”
荀福厚两手一摊,极度委屈着,四处说理:“大人她空口无凭,血口喷人,明明那日来的是位白面秀才,怎会变成个纤纤少女啊?”
卢翔山总结着,“是啊,钦差大人,他们现在空口无凭,况且这位何小姐也是罪犯,这怎么算罪证呢?“那侍郎的意思是,民女不配在这个公堂上作证,只配等死吗?”
那边的花楼姑娘一惊,摸着昨日替她嚎的几嗓子,觉得值了。
沈确一拍手,问道:“那证据呢?我朝办案都讲究个凭证二字,空口白牙怎能服众?”
,!
何宛如被问的一噎,“我”
荀福厚在旁边幸灾乐祸道:“你这是黔驴技穷!”
“谁说没有证据的?”
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入堂中,元扶歌不请自来,带着何云雁,跟在陆砚修后面款款而来。
聿淙定睛一看,微风中那个矮小少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澜袍,整洁的幞头将头发包的一丝不苟。
细看她的脸,好像比伏罪前白了一些,神韵间似乎与一位故人相似。
他打量着元扶歌,定睛道:“赫连慎晚你不是还在牢里吗?不经传唤不得上公堂的,这你不知道吗?”
元扶歌作揖,微笑道:“臣省得,但臣身后的何秀才担心妹妹被欺负,说是有新的发现,想呈给大人看一看。”
他那样笑着,反倒让聿淙无从下手。
他吞咽着,看向他道:“请说。”
元扶歌扫过沈确,轻嗤,“这还得大人带着公堂上所有人,跟着何秀才去趟万春楼。”
“这是为何?”
陆砚修扶着刀柄,正色道:“自是防止有人跑了。”
看着他俩站在一起,聿淙想起昨夜何云雁说他俩是断袖,他就觉得臊得慌,他哂笑一声,“伯棠说的有理,既然何秀才有了新的证据,那我们就跟着走一趟吧?”
“凭什么?难道我们这些人,净要跟着这个逃犯乱跑了?”
史松愤愤不平,背身不看他们。
实则他心虚地要命,他买官卖官的证据可全都在里面,万春楼是他的销赃铺子,这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头向沈确,投去求助的目光,“丞相您说句话啊?”
“咳咳是啊怎么能跟着个逃犯走呢,万一他们在路上逃了怎么办?”
很久没说话的太傅,沉声道:“丞相方才还说,要有凭证,这下有了凭证,各位又在这里推三阻四的,难不成这万春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沈确向后坐了坐,讪讪道:“太傅可别冲着我来啊,这几日我可都是陪着四皇子游历江南的啊?”
元扶歌与外祖父交换眼神,抬眸笑着:“若不心虚,那丞相就加派人手,跟着我们去看看呗。”
沈确喉结蠕动了下,不自然的整理着领口,勉强道:“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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