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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二人方尽兴而归。
白日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午后又随赵浔入山打猎,虞茉早已出了一身热汗,双腿亦酸胀难耐,竟不大听使唤。
客栈阶前,赵浔率先翻身下马,朝她伸出一手。
虞茉耳尖发烫,为难道:“我动不了。”
少女说完便侧头咬唇,面颊透出淡淡羞意。
晚风吹起她的群裾,漾开层叠涟漪,似一朵妖妖娆娆的芙蕖,勾缠着赵浔修长的指节。
他乌睫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斟酌几息,赵浔轻道一句“得罪”
。
随后,带着热意的掌心贴上少女细软的腰肢,施力将人从马背上抱下。
身子倏然腾空,令虞茉依赖地环住他的肩,几乎将重量悉数倚靠了过去。
饱满曲线堪堪擦过他秀挺的鼻骨,柔软如云,令赵浔动作一滞。
她筋肉发疼,额角沁出薄薄一层汗,是以未曾匀出心神注意。
待借力稳稳踩上平地,又觉喉头发痒,琢磨着会否感染了风寒。
见虞茉一无所觉,他眸色黯了黯,压下口干舌燥的陌生感受,搀着她回至天字房。
热水已经备妥,虞茉既困且乏,再无精力寒暄。
她别过异常沉默的赵浔,宽衣踏入浴桶。
待洗净满身汗意,按说该觉得轻盈才是,可她竟有些昏昏沉沉,只得湿着一头乌发,以面朝下的别扭姿势睡去。
意识朦胧间,似有人将她翻转过身。
继而,湿帕时重时轻地擦拭过额角、面颊、颈侧。
生涩的力度令虞茉蹙了蹙眉,茫茫然睁开眼,入目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
她登时被吓得清醒几分。
方要挣扎,湿帕再度覆了上来,赵浔清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道:“别动。”
于是,虞茉如同被施展了定身之术,乖巧地任由老者在指腹扎针。
只颈后的触感向她表明,自己正枕在赵浔膝头。
“不过是寻常风寒,夫人体质康健,将养几日便能大好。”
老者回禀过赵浔,提着药箱恭敬退下,自有侍从随医僮去后厨煎药。
“多谢。”
虞茉反应较以往迟钝,缓了好半晌,方偏过脸问:“你为何在我房中?”
她原是随口一问,无奈听者有心,竟好似在斥责赵浔为登徒子。
他面色微赧,忙将人扶坐起,语含歉疚道:“夜里来送活血化瘀的药膏,见你房中并未灭灯,却无人回应,忧心是出了什么事,这才自行入内。”
“哦。”
虞茉揉了揉眉心,“应是出了汗,又吹了许久的风,所以感染了风寒。”
几缕乌发贴着她白玉般的面颊,唇色淡淡,不胜柔弱,莫名激起旁人的怜惜之情。
赵浔眼神软了软,重新绞了帕,递与她:“再擦一擦。”
闻言,虞茉朝他倾身,将脸凑了过去,声如黄鹂般婉转:“都是你害的我,你要负责。”
迎着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赵浔低眉敛目,面如山巅之花高不可攀,实则耳根已然红透:“方才......乃事急从权,姑娘既醒了,如此怕是不妥。”
她欲再逗弄几句,恰直庆言端来黑乎乎的汤药,隔着屏风朝里唤道:“主子。”
赵浔暗暗吁一口气,起身接过,并端来一碟蜜饯。
苦涩味道在帐中氤氲开来,虞茉蹙了蹙眉:“我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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