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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茶楼里,朱文祯早早便领了耿小波在靠窗的桌边坐下等着唐轲送书过来,可他一盏茶又一盏茶地喝完,直待到午时过了两个时辰,太阳都落下去了,也没能等来唐轲的人影。
朱文祯脸色黑得可怕,广袖一甩,将满桌的空茶盅摔了个粉碎,气极反笑道:“我竟蠢笨至此,几次三番被那人诓骗!”
“说!
谁派你来的?”
唐轲一脚踩在那打头的暗卫胸口,沉声问。
这批暗卫比先前埋伏在铜锣巷附近的那上百人要训练有素许多,虽只二十余人,竟是让唐轲周旋了许久不得脱身。
且这二十余人出手极为狠戾,与唐轲对上,竟是个个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不怕对手武功高,就怕对手不怕死。
若不是唐轲这天下第一刺客的身份摆在那,只怕今日就要交代在这批人手里了。
唐轲此时已将那暗卫头目的双手和下巴都卸脱臼了,防着他自尽,又拿先前缠斗时反手从对面夺过来的一把刀挑了那头目的面罩,刀锋抵在他眉心。
那头目死死回望着唐轲,铁了心不开口。
唐轲试探问:“是景王府?兴合帮?还是蝉衣宗?”
盯着对方的脸想从那细微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
脚下人冷哼一声,唇角一线黑血流出,双眼翻上去,直接咽了气。
唐轲气极,蹲下来两指覆在他颈侧动脉上,确定人死透了,又捏着他下巴翻看,发现是拿舌头掏了牙根处藏的毒自尽的。
这是最后一个活口,就这么没了。
唐轲憋着一肚子火气,随手捡了两只暗镖揣兜里,疾步往茶楼赶去。
待到了那茶楼门前,远远就看到窗口那桌已经空下来,茶楼周围埋伏的那批暗卫也尽数撤离了。
唐轲刚才与那波人缠斗时挂了彩,此时手臂脸上多处都流着血,继续逗留只怕会被巡逻的捕头盯上,若是拉去衙门问话恐会徒生事端,无奈只好折返回家。
回了城郊宅子,唐轲将床底的急救箱拖出来,简单给自己清理伤口、包扎好,脱下斗篷,发现上头好几处都被扯烂了,又闷闷走到书桌边上,把装订书册的小箱子搬上来,直接拿里头的粗麻线随意缝补起来。
另一头,天色已晚,朱文祯直接在鹿鸣山庄后院歇下了。
他一晚上面色都沉得吓人,伺候晚膳的仆从们各个缩着肩夹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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