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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两个小的,二儿子薛二强,闺女薛香兰,这也要摸摸,那也要扯扯。
这兄妹俩瞧稀罕,在别人眼里他俩的做派也是稀罕,见着是师爷领进来的,都纷纷猜测这家子人的身份。
县老爷正和几个乡绅富户说话,这其中就有刘尚民的阿爹刘达。
刘达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前几日他家库房进贼,啥也没偷就给已干的花椒湿水,害得他不仅亏损了一大笔银子,拿不出货还赔了不少银子。
这葛家楼也是他家的花椒主顾,以做香辣菜为主。
他用火烘干湿透的花椒,虽说香味大减更染了些烟灰味儿,好在品相尚在,他厚着脸皮求葛家楼的大铛头收下花椒,答应他过了这遭定好好谢他。
反正是县老爷办寿宴,菜品好吃不好吃谁在乎?县老爷看到师爷领进来的几个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侧过头低声问儿子小衙内,“这是谁请来的?”
小衙内也糊涂,“阿爹,请贴是我散的,但我绝对没请他们这家子。”
县老爷喘了口粗气,示意儿子过去安排妥当,要是在宴席上闹出事,这脸可就真丢干净了。
小衙内领了吩咐就过去了,薛仁义见到这侄孙,“你个龟儿子,听说请贴是你发的,怎么没给老子来一封?”
小衙内被那声‘龟儿子’气得想揍人,但今日日子特殊,他不但得忍还得陪笑,“族爷爷,孙儿正是来给您陪罪的,不过好在你们一家都来了,快快请入座。”
小衙内将这一家五口单独安排了张桌子,并吩咐葛家楼的一个跑堂小厮专门侍候这一桌,侍候好了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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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面上应着心里却不大痛快,瞧这家子还没他穿得体面,要不是看在重赏份上,谁稀得侍候这桌破落户?安排妥排,小衙内拉着师爷走到一旁,“怎么给放进来了,不知道这家子人只会闯祸吗?”
师爷苦笑,“不是在下要放进来,实在是情势所迫,适才在门口不放他们进来,这薛仁义夫妻两个破口大骂,惹得众人围观,在下担心县老爷私德有损不利前程,这才不得不将人放进来。”
小衙内学着县老师也喘了口粗气,“还真怪不得你,你啥也不用干了,就去这家子人身边守着,千万别闹出乱子来。
还有,把帘子拉下来,他们的吃相太难看,影响他人胃口。”
师爷如临大敌,半点也不敢松懈,他先是准备放帘子,薛仁义就扯着嗓门喊开。
“你拽什么帘子,听说一会儿还有大戏呢,老子好久没看戏了,把帘子给爷再挑开点儿。”
看来这帘子是放不下来了,放下来这薛仁义还不知得怎么闹呢。
台子上折子戏已经‘咿咿呀呀’开唱。
台下陆陆续续上菜,看着满桌美味佳肴,薛仁义一家像一辈子没吃过肉似的,素菜直接撇到一旁,用手直接去抓鸡抓鸭,王八汤太烫,薛二强直接护在自己胸前等冷。
总之这桌是上道荤菜立即就被抢光,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全都抓得满手油,腮邦子都鼓得一戳就要爆出来。
一旁的师爷和跑堂小厮看得瞠目结舌。
那台子上的折子戏远没有这家人吃东西来得精彩,宾客们忍不住将视线都落在这家子人身上,时而捂嘴低笑,时而皱眉疑惑,总之鄙夷、讽刺什么样的目光都有,全在这家人和县老爷身上来来回回。
县老爷脸涨得五颜六色,气得胸口又胀又痛,就撑着一口气才没被气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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