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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愣住了,脸上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都没地方放,更不敢看他了,讷讷喊了一句:“师兄……”
现在应该……怎么……?
会不会……
问句一个又一个地在她心头出现,速度很快,甚至没来得及完全出现就迅速淡去。
薛怀朔大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顺理成章说了些什么,顿了顿,转身走了几步,顺着台阶要上岸。
江晚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声地又喊了一句,眼巴巴地看着他:“师兄……”
薛怀朔回过身子来,他上半身完全露在了水面之上,年轻男人的肩膀、锁骨、胸膛还有腰腹,线条利落,他表情端方——甚至可以直接说是面无表情——显得在白雾蒙蒙中若隐若现的肌体更加诱人。
“洗干净才好喂给你吃。”
他语气平常,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思,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江晚被他的话弄得又是窘迫又是害羞,拉住他的手臂也用不出力气来,反而被他拉着一起往岸上走。
他边走,边很严肃地在和她对话:“我今天杀了太多人,凶气太甚,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刻,过几天等心魂平静下来,那个时候真阳之气的效果会更好。”
浴室里并不只有这一个池子,引的都是活水,耳边能听见清水在流动,声音虽然清脆,但被蒙在白雾下,有一种隔世的遥远感。
江晚讷讷地答应了,她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好像给出去的不是很珍贵的东西,而是一串好吃的葡萄。
虽然……师兄的真阳之气……应该也会很好吃吧……
他哪里都那么好看,没理由不好吃啊。
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薛师兄说的“吃”
,真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吃”
,像吃一串好吃的葡萄那种“吃”
。
江晚兀自误会着,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补搅乱了思绪,在岸上呆呆地看着自己师兄重新沉入另一个干净的池子。
他刚才一直半靠在她身上,两个人讲话讲了挺长时间,他那蓄满血气的长发还没完全浸泡进水中过,此时随着他下台阶走进水池的动作,又有新的血色飘了起来。
这个水池比刚才他们进去的那个要深很多。
方才薛怀朔得下潜一段距离,才能让自己肩膀以下泡进水里,现在他只需要站直就好了,水已经淹到了他的锁骨。
他发现水深了不少之后,立刻回头叮嘱她:“你注意一点,这边水比较深。”
江晚有点羞愧:“我不会游泳,我不下来了,待会儿滑一跤要呛水的。”
看见薛师兄说出惊人之语之后并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仿佛只是答应妹妹晚上去帮她买个烤肠,江晚也慢慢疑惑自己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而且显然这件事不会发生在今天,她脸上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薛怀朔有龙族血脉,他根本就没学过游泳,他就是天生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她快速学会游泳,也没想太多,靠近她跪坐的岸边,仰头问:“要不要直接跳下来,我扶着你。”
江晚迅速摇头,她自觉自己会出岔子,而且现在她不太敢和师兄有什么肢体接触,老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严肃正经地摁在水里手把手交接传授真阳之气。
她不觉得就地和师兄探讨严肃的成人关系有什么问题,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她心理上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准备好伐。
但主要是,那个,她……说实话……
没穿成套内衣……
他们说着话,薛怀朔泡进水里一大半的头发逐渐飘起大量的血色,之前干结在发丝上的血液被热水一泡全部散开了。
有些淡淡的红色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薛怀朔抬手去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色,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江晚觉得自己的眼角酸酸的,她跪坐在岸边,微微俯身过去,捧起他肩后的长发,说:“师兄,我给你洗头发吧。”
她也不等薛怀朔回答,就自顾自地把手放在了他头上,没有梳子,只好用手指轻轻地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又觉得不够,手指张开,按在他的额角和脑后,轻轻地揉了揉。
“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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