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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松了口气。
烟味会让她想起父亲,想起去年夏天。
父亲在她面前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灰和烟蒂散了一地。
他一直在讲话,说了些什么她大部分都忘了。
她只记得,她透过丝丝绕绕的烟雾就这么看着,外面日头很毒,她一直在出汗,头发和衣服全被汗水浸透,烟味混着汗味,还有夏季燥热的味道。
难闻得令人作呕。
“好什么啊?”
温月愣了会,“抽烟肺会黑掉。”
对啊,肺会黑掉。
所以,他怎么还不死?“温月,你想勒死我?”
言律腰部被温月用力地揽着,她特别用力,勒得人有些难受,“你现在命在我手里,手轻点!”
“哦,哦!”
温月连忙松开手,“我没注意。”
车子应景地晃了两晃,温月正要开口让他别玩了,这还在马路上,就听到一阵喀拉的响动。
她往下一看——链条掉了。
他很快伸出脚控制平衡,然后往下面看着:“你这车……”
温月马上跳下车,“我来弄,是有点爱掉,我忘了换。”
没等温月把背包放好,言律已经蹲了下去,把链条拆了下来。
“我来。”
言律带着点倔强,他手往怀里一缩,不让温月碰到链条,“小意思。”
温月看着他的手被链条上面的机油染得变黑,他动作熟练地把链条上了回去,又倒着转了几下脚踏板,确定链条正常运作。
她这辆车最近两个月链条掉得频繁,估计是该收紧一点,但她一直没去修车铺,走之前也忘了这茬事。
“卧槽,言律,大晚上和谁在这幽会呢!”
温月本来勾着身子看他换链条,因为这一声她转过头,头发被夜风吹起,她伸手将乱发挽至耳后,才看清来人,是班上的同学,经常和言律一起玩的那个沈昭阳。
沈昭阳看了好几眼,才敢开口:“班、班长……”
温月冲他点点头。
他看到这对组合,人都要吓清醒了,特别班长还和平时在学校不一样,没扎头发也没戴眼镜,夜里看着就很……“你、”
沈昭阳像吃了螺丝,话都说不利索,“你们在这干嘛?”
他手里拿着碳酸饮料,穿着短袖短裤,趿着拖鞋,看起来就是住在附近下楼买瓶水。
“你瞎吗?”
言律正好上完链条直起身,“上自行车链条。”
温月从自己书包里找了包湿纸巾,抽了两张给他。
沈昭阳看班长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他揶揄道:“你不说我以为你们私奔呢!
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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