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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燃着幽幽的灯烛,纪崇黑着一张脸:“死了?我要的是她招供,不是要她的命。
你们下手还有没有分寸?”
牢头一头一脸的汗:“二爷,她一直说不知道,只说是眼熟,似是见过类似的料子,今天也忙着伺候小姐,没有离开过清漪亭。
卑下一时着急,下重了手。
大爷恕罪。”
何逊坐在角落里一张圆凳上,把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我看你也是太紧张了些,这帕子,或者早就扔在那石头上了。
哪那么巧,咱们说个话正好给人听见。”
听他如此混不吝的话,纪崇脸色更难看了:“你怎的不明白?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咱们干的可是提着头的买卖。”
何逊踉跄着站起来,把酒杯丢到一边去:“你就爱疑神疑鬼的。”
挥了挥手:“忙活了一天,头昏眼花的,我可要去睡了。”
他们两个,下午一发现那帕子,就犹疑起来,立刻叫来小厮,把整个石林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人影。
纪崇做着布庄生意,发现手上这块绫子是寻常货色,并非昂贵材料,针脚也不匀净,针线活儿做的粗糙。
何逊原本不当回事,说指不定是后院儿哪个丫头随手撂着的。
但是这处石林,连着何家一处书房,平时女眷来的极少。
见纪崇黑着一张脸,何逊便安抚似的叫来管事妈妈分辨。
那妈妈却道,府上女眷的帕子,小姐太太们的,自然是贴身大丫头做。
若是丫头用的,家里针线房会统一做,若是丫头们不中意官中的,也可自己做。
只是这针线,实在不算好。
府中不应当有这样的帕子。
此话一出,何逊也有点紧张起来。
两人一番商议,此事可大可小,不敢为这个惊动了何家家主何祯。
何逊只好去求了老太太,只说是看中了一个外面的丫头,只是喝的有点醉不分明了,想把丫头们都叫过来看看。
分辨帕子时,纪崇悄悄站在屏风后。
除了春禾,丫鬟们都道没见过。
若真是细作,看到这帕子定然慌乱。
可这些丫鬟,因着有额外的赏钱,各个都喜形于色。
何逊笑着对他道:“看看你,就是大惊小怪。
就算是令雯妹妹的丫头,也定是没有问题的。
要真是细作,她能那么傻,说这绫子眼熟?还不得赶紧撇清。
我看十有八九,还是咱们自己家里哪个粗使丫头的。”
纪崇却是不肯。
他素来小心,更有另外一重担忧:他和何家的事儿,大哥纪亭并不知道。
何逊便道:“那咱们把这丫头要来便是,好好审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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