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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放怒极反笑,“拿你妈给他历练行不行?”
贺温良闻言,眸光骤寒。
就在这时,主位上洗牌的动作停住了。
牌桌上的硝烟氛围被戛然中断,对峙双方神色微滞,瞬间都消停下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看向话事人。
“自己人,别为点儿破事伤和气。”
周清南把洗好的一叠扑克从中对切,五张一组随手丢给在座三方,眼也不抬地凉声道,“公司最近业务多,正是用人的时候,阿文这几年在马尼拉的业绩有目共睹,梅老惜才,我来之前专门给我打了通电话,让我大事化小,最重要的就是别让你们两兄弟有隔阂。”
樊放和贺温良看着各自身前的纸牌背面,都没作声。
朋克男阿文听完这番话,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虚脱般瘫跪下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庆幸自己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主位上,周清南发完牌,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靠,视线冷淡扫过贺樊二人,“我话说完了。
听没听懂?”
樊放和贺温良各怀鬼胎,却又相当忌惮牌桌主位,明面上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
两人乖觉点头:“懂了。”
周清南嘴角勾起个耐人寻味的弧,下巴微微一动,示意开牌。
三副牌面开出来,两个对子,唯一一副同花顺,毋庸置疑的碾压局。
樊放看着牌面,心里愈发地怄火,眼刀子往阿文跟贺温良身上刮了数回,几乎将后槽牙都给咬碎——他这么大个人物,头上多出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话事的一句“梅老惜才”
就把事情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可偏偏他敢怒不敢言,连句反对的话都不敢有。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樊放不爽得很,沉默几秒后终于开口,对周清南道:“周先生,我场子那头还有点事情,您要是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先撤?”
周清南看也不看他,低着眸掸烟灰,摆了下指。
樊放便最后剜了阿文一眼,站起身,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下了螺旋梯,悻悻离去。
等樊放一行走后,贺温良便笑了笑,恭敬而客气地道:“周先生,今天的事麻烦您了。
这几年咱们也难得见一面,我做东,去金湾喝几杯?”
听见这番对话,铁皮柜里的程菲顿时一阵暗喜,准备等这行人走后立马溜之大吉。
空气静极了,好几秒都不闻回音。
程菲焦灼,眼睛透过柜缝直勾勾盯着主位上的冷峻男人,在心里不停默念:拜托拜托,快点走!
牌桌这边,周清南手里的烟终于抽完。
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微侧目,若有似无扫了眼那扇紧闭的铁皮柜门,眸光耐人寻味。
而后,掐了烟头丢进垃圾桶,收回视线,起身下楼。
身后贺温良等人立刻快步跟上去。
脚步声逐渐远离。
一分钟后,确定所有人都已离开二楼区域,柜子里的程菲才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钻出。
这个节骨眼上,逃命要紧,她没功夫思索其他,继续寻找其他出口。
然而不走运,程菲把厂房二层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其他能直接通往外面的楼梯。
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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