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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缘儿说话中听啊,蝉虫这东西在咱家祖传的千味集里有记载。
这虫本是一种供样的药膳。
雍正皇帝设粘杆处的时候,一度也在粘杆处拜堂搜捕之列。
据说啊,那种暴晒晾干后放椒盐芝麻炒了,再就上黄酒和白醋,可用来调理脾胃。
据说还能炼丹。
这东西的外观,六足,巨口、鬼头、獠牙和蚱蜢之类的昆虫类似,但身有毒腺,又胃口奇大,能吞噬百虫。”
“狗王店特产的毒虫,竟然在千味集里有记载,太巧合。”
“这不是巧合,咱家祖传的千味集,那是包罗万象。
自周起,但凡宫里吃用过的官样饮食和食材,不管多怪多奇,多珍,全有细撰处。”
“哎呀,师傅,您说这也太笼统了,能不能把那书拿出来,咱们看插图。
哎,要不然黑灯瞎火恶虫潜伏的,兄弟们无地放矢啊。”
齐缘虽然一向和二伯不对付,但对于他的这番建议,却也是由衷赞同的。
可不曾想,如此合理的建议,大爷爷齐忠听过后竟突然眼神转狠,满脸敌意,如鹰如虎般瞪着他的二徒弟。
“你要干嘛?是不是想偷我的书拿出去卖,我才没那么傻呢,就算棺材板儿丢了,我也不能把祖宗的传承丢了。”
“我不是要传承……”
“谁都不许看,除了齐缘。
老大老二,你们马上去找熟石灰和荨麻这两样东西,可以压制蝉虫,对付那虫子其实简单的很,只要把两样东西混合起来,沿着院墙画个白圈儿就进不来了。
至于老三的倒霉催的,暂时先不玩好了,这儿平时贪嘴偷闲,还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吃出了病。
惩他。”
老爷子的话充满了老人所特有的固执与偏见,但又不可辩驳。
三个人听后面面相觑,只能先去准备齐忠吩咐的东西。
不过就在齐缘将跟着大伯、二伯一起离开时,他大爷爷突然伸出了干瘦的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袖管。
“你别走,留下,我有点事,单独嘱咐你。”
就这样,齐缘被单独留在了大爷爷的身边,待旁人退去。
齐忠原本朦胧睡意的脸突然变得认真警惕起来。
“缘儿,保德宫摊上大事儿了,弄不好,非但虫神宴会毁砸,而且还会死人砸招牌的。”
“这么严重。
您刚才还说很简单。”
“那是说给他俩听的,要不然人心就彻底乱了。
缘儿,你姓齐,全家里只有你才靠得住,能托付呀。”
齐缘听得齐忠的话,既感觉温暖,又为大伯和二伯感到悲哀,齐缘感觉得出他大爷爷齐忠满脑子都是旧社会那种传家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老思想。
两位伯伯跟了他许多年,却始终比不上一个齐字。
也无怪乎保德宫里总有一股人心浮动之感。
讲真话,齐缘不太喜欢大爷爷这种态度,但毕竟长辈他也不能对此多有饶舌。
故而在老太爷发话后,齐缘也只得无奈的应答。
“爷,您要托付我什么尽管说,我尽量做好”
“好娃子,缘儿,真正想治好老三,想抓住蝉虫,只有一样东西能够办到。
这玩意儿是种蘑菇,换作人头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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