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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乔上云抡着棍子打过来,陈海旺哪里还有刚才的硬气。
此刻的他惊慌失措,也不管陈海娃,撒开丫子就拼命奔跑,边跑还边痛哭流涕。
乔上云虽然心中气愤,但追了两步后便停下了脚步,“哼,真是个哭包。”
她转身看着陈海娃,见小家伙低着头紧张的搓着手指。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责备他,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把鱼捡起来。
陈海娃双腿发软,见乔上云不准备揍他,便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着脚步。
乔上云看见了他的小动作,根本没理会他。
别看陈海娃是陈富贵的小儿子,但他在老宅并不受宠,小小年纪就经常下地,跟着大哥与叔伯们干活。
若不是他娘大冯氏彪悍难缠,他怕是早被陈老太给卖了。
按照陈老太护短自私的性格来看,她应该很喜欢这个孙子,只可惜陈海娃是阴子,陈老太自然就看他不顺眼了。
什么是阴子呢?这是大丰国民间对阴年阴月阴日生人的称呼,在他们看来,阴子就是邪祟转世,会给家人招灾。
当时,陈老太想偷偷把陈海娃卖了时,恰巧被大冯氏发现。
大冯氏才不信自己的儿子是邪祟转世,愣是闹着撒泼自杀,用尽了各种手段,总算是护住了儿子。
再加上陈海娃出生后,陈富举就考上了童生,家里也没有什么不顺之事,陈老太也就歇了卖掉陈海娃的心思。
陈海娃虽然摆脱了被卖的命运,但他在陈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对于这样一个小孩子,乔上云也对他生不起半点儿气。
她相信这不是陈海娃的本意,他是被陈海旺叫过来的,真正的小偷已经跑了,她也没必要为难陈海娃。
乔上云把洒落在地上的鱼儿捡起来,又重新设置了陷阱。
……陈墨尘家。
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乔上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是被锅里的菜呛到了?吃完饭后,丁大送乔狗蛋回去,他说自己力气大,很快就能砍一背篓猪草,让乔上云放心。
乔上云还要给赵长生他们称东西,也就同意了丁大的提议。
白氏试了试药碗的温度,让立秋替她端着,准备去给陈墨尘喂药。
陈墨尘依旧没有醒来,白氏说他可能是太疼了,牙关咬得紧紧的,根本灌不进去药。
中午那顿,还是黄郎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掰开他的嘴灌的,但也只是灌进去一点点。
这可不行,不吃药怎么可以呢?就这么干养着吗?他的抵抗力是有多好啊?乔上云思来想去,去了灶房,折了一根稻草杆。
她把草杆前后压扁破损的位置剪掉,只留一截完整的,一支简单的吸管就做成了。
她把吸管的一头塞进陈墨尘嘴里,另一头露在外面,用勺子慢慢地把药灌进吸管。
立秋看见陈墨尘喉咙滚动了一下,惊喜地抓住白氏的手,“喝了,爹爹喝药了!”
乔上云也注意到了,心中暗喜,喝了就好!
一碗药足足灌了半个时辰,她趁人不注意,取了几滴灵泉水,用凉开水稀释后,又给陈墨尘灌了下去。
天空乌云翻滚,很快就遮天蔽日。
想起家里上次漏雨的狼狈情形,乔上云叫来了陈柱子,请他和丁大帮忙修修屋顶。
乡下人都有现成的草结子,村长让柱子背过来一竹筐,让他和成黏黏糊糊的酸泥。
村长:“把泥和的稠一点,多放点草节,这样的泥又硬又黏,修屋顶是最好的!”
风起时,丁大爬上屋顶,柱子在下面给他接泥,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有几个年轻汉子从村长家出来,他们都是分到卖狼皮钱的村民,得了银子后去感谢村长的。
他们老远就看见了屋顶上的丁大,又看看即将下雨的天空,几人很默契地来到陈墨尘家,主动加入修屋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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