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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示意侍卫,将东瑶乌木带上去,而后一把掐住东瑶乌木的脖颈,冷声道:“东瑶乌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如何?如今,既没了娘,还被老夫扼住咽喉,该说你聪明还是蠢笨呢?”
“……”
东瑶乌木嘴巴嗫嚅出声。
“你说什么?”
张未几放开手,将东瑶乌木摔落在地。
“求大祭司救回母妃,吾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咳咳……求求祭司……”
东瑶乌木跪伏而行,拜倒在张未几脚下。
“哈哈哈哈哈,如今知道来求我了。”
张未几恨恨道,“咬过主人的恶犬,只有被乱棒打死一个下场,还指望老夫救你助你,黄毛小儿,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
东瑶乌木以头触地,狠狠磕下去,额头血流不止:“求求大祭司……求求大祭司……求求……”
他嘴中一遍遍呢喃,疯魔一般。
他知道,如今母妃的生魂随着孟若渔去往冥府,这世间,唯有张未几一人可以帮他寻到母妃。
张未几看着东瑶乌木刍狗一般狼狈的模样,忽地朗声大笑,笑够了开口道:“你想要我帮你,不是不可,可总归该付出些代价,出点血,搏老夫一乐才对。”
“大祭司想要乌木做什么,吾一定办到,吾一切都可舍弃,只要母妃平安回来,只要母妃。”
这一刻,东瑶乌木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孩童,哭闹着只要他的娘亲。
“一只眼睛,你自己动手生挖出来,可办得到?”
张未几嘴角含笑,问道。
东瑶乌木抬头,面色死灰,而后应声:“大祭司之命,乌木必定力行。”
说罢,他未曾迟疑,两指深入左眼,鲜血飞溅中,将一颗完整的眼珠生生剜出来。
脸颊上那颗血洞狰狞,他却笑了,跪伏在地,将手中血肉模糊的眼珠捧上,献给张未几:“大祭司在上,乌木往后为祭祀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张未几伸手挥落东瑶乌木手里的东西,抛给脚边趴着的恶犬,悠悠开口:“老夫向来只养听话的狗,若是有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妄图爬到老夫头顶作祟,如何下场,尔等可看清了!”
话毕,张未几将手里的法杖闷声打在嗅着血腥味爬来的恶犬身上,那狗嗷嗷叫着,躲开了。
“畜生便是畜生,我要它活,它便能活。
若我要它三更死,它决留不到五更。
你们可听清楚了?”
张未几环顾众人,转而换上笑脸,“好了,带太子下去治伤,你们这群废物,怎得这等怠慢,快滚!”
两个侍从瑟瑟发抖,搀着东瑶乌木快步退下。
张未几转头,看向狄尘,望着他垂死挣扎、眼中不甘的模样,脸颊上露出餍足的神色。
他的师,他的政敌,终究是败给了他。
他仰头望天,长叹一声:“我张未几,卧薪尝胆数百年,只为一雪当年剥皮扒骨、啖肉饮血之仇,你还有那地府的魔物,我统统不会放过,大仇得报的那一日终究不远了。
今日没能没能让你魂飞魄散,我便将你囚住,守株待兔,以你为饵,等孟若渔来寻你。”
狄尘仰起头,艰声道:“……我不会成为困住若渔的饵,天上地下、无论神鬼都不行,即使我魂飞魄散,我也要换她自由,逃离这虚无的命!”
“哦,是吗?”
张未几勾勾手指,向侍从授意,“你抬头看看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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