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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
我闭着眼睛抬头向上,“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在现今的科技水平下,人的大脑受到了致命创伤后因为再生细胞得以修复,意识也会继续存在吗?或者说,存在的是先前的那一个吗?”
查尔斯·伊利奥特很有礼貌地投以含蓄的笑容:“前者我不清楚,但后者……我记得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官方说法是,这等同于谋杀后再创造生命,这根本称不上是‘复活’,而是毁掉原体,再组建的一个复制品!”
我曾经也是如此怀疑自己的存在,但那时候负责诊治我的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但构建我们身体与大脑的微粒,根本就不是不久前的那些原子和分子。
我们都知道,身体内的大部分细胞在数周之内就会更新一遍。
即便是神经元这种留存时间较长的独特细胞,内部分子也会在一个月内全部替换一遍……微管的半衰期更是只有十分钟左右……”
“您说的没错。”
查尔斯·伊利奥特打断我说,“但这样是违背科技伦理的呀。
您就不用再在这方面试探我了。
按照贵部门的说法,这样的话,人类的延续,以后既不需要交/配也不需要体外受精,只需要像机器那样进行组装就可以了。”
“……就会存在着外表看上去是活着的东西,是否真的活着的疑问,与之相对存在着,也存在外表看上去没有生命的事物,是否反而是活着的疑问……这样的话,要怎么才能凸显出人类的高贵与特殊呢。”
查尔斯·伊利奥特把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拨了拨额前的几缕头发说,“可真是让人难办啊!
您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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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呢,您也有这样的疑问吗?”
我问。
“哎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波吉亚家族的统治下,战争、谋杀和流血事件在意大利随处可见……但这样的意大利,最终却孕育出了米开朗琪罗和达·芬奇,还有文艺复兴。
瑞士呢?近五百年的国民情同手足和国家民主和平,你知道孕育出了什么吗?”
“布谷鸟钟。”
查尔斯·伊利奥特说,“就是那种每到半点或者整点,钟上面的小木门就会自动打开,弹出来一只木头鸟,张开鸟嘴、扇动翅膀和尾巴,发出‘布谷布谷’声的钟。
哦,多么伟大的发明啊,那只木头鸟甚至还能发出两个不同音调的‘布谷布谷’声。”
“就是这样的声音……”
说着他模仿了起来,叫了两声,那声音很像是管风琴的声音,不,那就是管风琴的声音。
模仿完毕他继续说,“还有瑞士表和瑞士银行……”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瑞士人,那我们肯定就是老实做教皇的卫队,永远都停留在没有任何思想与艺术进步的中世纪了!”
“抱歉,一直都是我在自说自话,我说的这些,历史课上不会教,你应该听不懂吧?”
查尔斯·伊利奥特一副【抱歉】的表情,但是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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