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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容颜昳丽,夭桃稠李,眉睫浓黑似墨画,薄唇血红如石榴,衬着那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肤色,无端衍生出一种异常鲜明的香冷艳浓之感。
单从面容上来看,这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身量也很是相仿,姜稚鱼因恐惧很快又低下了头。
很快,一道瘦高的阴影冷不防地从头顶落在她身上,几乎罩住了她全身。
姜稚鱼跪坐在地上下意识抬头看去,视线猝不及防地与来人对上。
距离很近,咫尺之遥。
少年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那双眼眼皮很薄,眼尾略微上挑,上眼睑的弯曲弧度里藏着一转儿秾殊绯红的艳丽,婉转流连,近乎妖异。
苏予辞俯身看她,视线极其缓慢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长长的发穗随着低头落在脸旁一侧,最后定在那张哭得有些稠丽的小脸上。
“这位姑娘难道就是凶手吗?”
苏予辞略压低了嗓音,薄唇勾起一个算得上是友善的弧度,随后直起身,拉开了距离:“只是,怎么哭成这般模样啊,是心虚,害怕吗?”
明明那语气没有任何恶意,态度也很温和,可就是无端地让人后背发凉。
姜稚鱼鼻头微红,被咬得红肿的下唇颤巍巍地抖着,身子一点一点朝宿姜挪去,想要以此得到一些庇护。
亓官绥垂眸望向姜稚鱼,见她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无助模样,似乎是怕极了苏道友,开口轻轻陈述道:“只是排查,姑娘不必如此惊慌。”
“若是人真的是他们所害,亓官道友又该如何?”
明明是问亓官绥,苏予辞的视线却对着眼眶含泪的姜稚鱼,一字一句,说得极慢:“难不成只因兰铃音响,便要置那些枉死的玉河弟子于不顾?”
姜稚鱼缩着身子,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偷偷支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兰铃?
那是什么?
除了知道他们是来抓她和宿姜的人之外,她并不清楚他们口中的兰铃是什么,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姜稚鱼敏锐地感知到,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她偷偷抬眼,去看面前不远处那个极年轻的男人,他腰间挂着一枚青玉长坠印章,印章旁边还有一串粉色玉石铃铛。
姜稚鱼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兰铃了。
亓官绥默了默,垂下眼,袖口下修如梅骨的指节微微曲蜷,不动声色地抚过了铃身上带着凉意的纹路。
若人真的是他们所害,他自然不会因兰铃一事便心存私心,行包庇袒护一行。
这不符剑宗的规矩,也不是他的做派,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不如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合理。”
“苏道友,”
亓官绥抬起眼,眸色清冷,声色沉静,缓缓道,“只是事情尚未有定论,倒也不必过早便定下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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