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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惊天动地,连闭目的王大龙都陡然睁眼,待看清堂上众人便卖力喊冤。
“公主殿下,草民只是一介生意人,绝不敢毒杀王府世子,实在冤枉。”
还是那般卖惨的苦情喊冤。
大理寺审案的厅堂可从来不少这样的哭天喊地,裴宁澄冷眼刮着下方嫌犯,眉心拧成结。
这嫌犯受了水牢之苦,依然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倒让他怀疑是不是真的抓错了人。
作为一个优秀的现代刑事援助律师,他深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疑犯,也不可因为先入为主而污蔑无辜之人。
难道真是他们查错了方向?
裴宁澄眼神微凛,叶奎和陆炳文皆是会错了意。
陆炳文拍下惊堂木,厉声呵斥:“大胆狂徒,还不认罪?明明你家的豆腐有毒,仵作证词在此!”
叶奎则是将人拖行向前,压着他看陆炳文扔下的证词。
王大龙眼神昏聩,哪能能看到什么证词,只是口中振振有词地喊冤。
看到他这般受刑后的惨状,苏尔诺立在明镜高悬的公堂之上居然生出戚戚然,忽然想到当年父兄是否也是如这般喊冤受刑。
现代人不管有无犯罪,都有律师辩护,穿越到千年之前的盛朝,这些嫌犯的命运如此模糊,他们的最终结局全系于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判决。
如若是青天大老爷英明睿智,辨得清罪案真相,嫌犯自会洗刷冤屈。
可若是遇到昏庸的主审官,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纵然是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苏尔诺定定看向不停喊冤的王大龙,只见他捞起地上的证词缓缓爬向安宁公主,“公主殿下,这罪名莫须有啊。”
“仵作说王妃吐出的污物有毒,为何断定就是我家的豆腐有问题?而不是其他食物?”
宇文飞接过证词递给安宁公主,歪头冷哼道:“王大龙所言极是,裴宁澄,都说你破案入神,我看你就是喜欢屈打成招。”
“你本来就是个病秧子,非得说自己中毒,宫里的太医可没人说你是中毒,连太医令梁大人都没验出毒来,你这不是自说自话?”
“那我母亲又是怎么回事?按你这个说法,没人查出来中毒就一定不是中毒?”
裴宁澄的嘴可不是吃素的,对付宇文飞绰绰有余。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魏斯。
苏尔诺挑眉,这人肯定要要干什么坏事。
下一瞬,裴宁澄冷勾起薄唇:“中郎将不妨看看自己有无丢东西。”
宇文飞愣住,立刻低头查看,双手摸摸腰间和上身,忽然一顿,咬牙道:“我的玉佩呢?”
裴宁澄冷呵:“你的玉佩在你身上,我们又如何得知。”
“你设计我?”
“岂敢,你问问在座各位是否有人看到?”
宇文飞顿时醒悟:“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么,道理不一样吗?你说没人查出来就不是中毒,你的玉佩也没人看见被人偷。”
苏尔诺给裴宁澄默默点了个赞,这酷吏有点东西。
安宁公主被两人斗嘴气笑了。
“都住嘴,宁澄,除了这些证据可还找到别的?不瞒你说,这王大龙是给我梅香挑的夫婿,人品自然是能信得过的,我们府上也用他家的豆腐,从无问题。”
苏尔诺咂舌,这潜台词就是他若是凶手,就是在打安宁公主的脸啊。
不知道裴宁澄要如何应对。
“我知你身体不佳,王妃婶婶也遭了毒害,你心急着破案,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吧,我看这案子也不能不查,你这刚刚复原,又是当事人,不如避嫌,把案子交给刑部去查,靖王查案你当信得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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