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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川和严重肩并肩坐着,趁着阳光正好,聊聊闲天,贺川还是很没心没肺地笑,完全不像先前的内向模样。
不知为何,和他说话,严重也不会太容易结巴了,有种意外的轻松。
“其实我家也不算太有钱,我也是从县里考出来的。”
严重说。
贺川:“是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什么呢?”
“说你是农村里来的穷小子,直愣愣的,哈哈!”
严重倍感无语,这帮小孩子啊。
贺川很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我总觉得,你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平时见你火急火燎地找我,多少都是说一些做值日呀,交作业呀,等等等等的小事。”
“为什么你今天一直都在这里?”
贺川歪着头问他。
“……我是来提醒你做值日的,但我还有更想了解的东西。”
严重说。
“你,不害怕吗?”
“怕死吗?怕啊。”
贺川轻松地说。
“不,是霸凌。”
严重的语气严肃三分。
贺川想了想,伸手揉捏着衣角:“噢…我还好吧。”
“人生下来都是为了死亡做铺垫的,他们选择霸凌,也不会影响我死亡的结局。”
他站了起来,走到严重面前,举起双臂。
轻风遥远地驶来,像翻滚的海浪,张开手臂的贺川,白色的衣领飘动,正像浪中平稳的白船。
轻风吹在他干净又稚嫩的脸上,好像从未经历过这些创伤,贺川的表情依然清澈,恰好十几岁的模样。
“为了妈妈我想再熬一熬,等上了大学就去找几个朋友办乐队,希望到时候我还撑得住吧。”
“每次生日许愿我都在想,我要站在大舞台上唱歌,还要有舞台特效,最好能飞着唱。”
“和妈妈说这些就能逗她开心,可是呢,久而久之好像也成了一种承诺,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贺川深吸一口气。
“有目标地活着多好啊,欺侮就像生根的杂草,阻得了一时,挡不了我一世。”
“你呢,班长?”
他笑意盈盈地望向严重。
严重看着他这样的笑容有些说不出话。
“……我想当个警察。”
“回应我父亲的期许。”
“哇。”
贺川睁大了眼睛,“你和我一样!”
“你想要成为一名警察,我想要成为一名歌手。”
“太酷了!
我们!”
贺川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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