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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听我说。”
他的额头枕在他的肩头,这个姿势应该是极不舒服的,陈森坐着,他站着,身位差太多,但是他仍是非常倔强地靠着他,“虽然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但是我肯定是让你不高兴了,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对我。
哪怕我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再次强调,“但是如果你不高兴的话,为了让你高兴,我可以和你道歉。”
“对不起,陈森。”
许星然抱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嘛,你可以继续生我气,但是你别不高兴了。”
这话听着好听,其实是极其不讲理的。
让他可以继续生气,却又要他高兴。
生气和高兴本来就是不同的两极,许星然硬是要把它们放在同一个平面里。
他还是一样的霸道蛮横,自以为用道歉就可以抹平一切,跋扈地不允许陈森记住他的不好,不让他走出来,把他困在原地,希望他对着满目的苍夷露出笑脸。
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许星然炙热的呼吸,连带着浓烈的、使人眩晕的酒气一起喷洒在他的脖颈。
陈森的背挺得很直,浑身又冷又热的,像是被人用斧头从内里劈开,变成毫不相干的两半。
一半心软,一半痛苦。
很久,不见许星然再说话,陈森姿势不变,只低声叫他的名字,“许星然。”
没应,但是捂在他嘴上的手滑了下去。
应该是被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吓到,有些瑟缩地虚握着,垂在身侧。
“许星然。”
他的头微微偏了一点角度,声音比方才大了一些。
“别吵……”
他嘟囔了一声,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最后他把他的额头贴紧了陈森的脖颈,不再动了。
他额头的温度比他的手心热多了,陈森的视线定在墙上的挂钟上,给了自己和许星然五分钟的时间。
分钟动了一格,陈森也动了,一只手揽住许星然的腰,另一只手从他的腿弯里穿过,将他抱起来。
许星然在他的怀里扭了下,眉头微微蹙起,表达着被打扰到的不快,然后又熟稔地窝在他的胸口。
被放下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不愿意,指尖攥着他的衣服。
但是一个醉酒的人能有什么力气,他也没有选择,被陈森放在床上,手塞进被子里。
陈森直起身,睡梦中的许星然似乎察觉到他要离开,又像是深陷在自己的睡梦中,突然大叫他的名字。
眉头紧蹙,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我不、不想分手,可不可以、不分手……”
窗帘拉开一条小缝,惨白的月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湿漉漉的睫毛变得亮晶晶的,像是被人洒了一把碎钻。
陈森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压到了遥控器,电视画面一转,从春节联欢晚会变成了许星然下午看的动画。
神情木然地盯着看了一会,看上去很认真,实际什么都没记住。
许星然确实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让他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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