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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思偏头看向顾时:“我们看起来像一对?”
顾时摆了摆手:“哪能啊。”
“?”
谢九思疑惑,“她说我们是一对。”
顾时奇怪:“余靓说的话,跟我顾时有什么关系?”
谢九思似乎被说服了。
他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掌纹干净,骨节分明,放松时察觉不出什么特别,拳头一握却能马上让人觉察到其中勃发的力量。
谢九思手指蜷起,虚握。
冬日的冷空气穿过指缝,悄然地带走了掌心的温度。
很不一样。
谢九思认真地想。
握着顾时的手时,即便顾时的手也像这冷空气一样冰凉,却并不让他感觉空荡与寒冷。
顾时没搭理又一次陷入了自我世界的谢九思,而是顶着库房虚掩的门,迟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进去了,谢九思肯定也是会跟着进去的。
别人不好说,但他敢打赌,余靓肯定又会露出那种仿佛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顾时纠结。
此时冰冷的风裹着一股沁人的湿润自天际浩荡而来。
顾时察觉到那点湿润,微微仰头,一颗沁凉的冰粒落在了他的眼皮上,转瞬化作细小的水珠,融进了睫毛的根部。
谢九思抬眼时,就看到顾时正仰头看着天,眼睫毛湿润得像是被浸透了一样。
谢九思微怔。
顾时不适地眨了眨眼。
他听到“哒啦啦”
的声音。
是冰粒落到石板与瓦片上的响动,从零散稀疏迅速变得密集起来。
顾时呆怔,直到有一颗冰粒“叮”
的落在了虎型滴水兽头上,他才下意识伸手出来,看到了在他的掌心里融化的剔透颗粒。
“下雪籽了!”
“嗯。”
谢九思颔首应声。
顾时想起自家后山上那一部分还没来得及盖上塑料布的菜地,脸色一变,当下就抛掉了谢九思,顶着哗啦啦下落的雪籽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山。
谢九思看着顾时的背影,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指缝与掌心之间仿佛还残留着顾时抽出手时重重划过的钝感,让他感到有些奇异。
谢九思抬脚,听着雪籽噼里啪啦如珠落玉盘一般的声响,向顾时小跑消失的方向走去。
顾时抱着木棚里的竹条与塑料布,急匆匆地冲进后山山道两旁的菜园。
有一些蔬菜受了霜冻雨雪之后会变得更甜、更有水分,但更多的蔬菜,是在霜冻之后就直接蔫了的,更不用说比霜冻更为凛冽的雪籽冰粒。
顾时一铲子给菜畦两边的土挖松,手里的竹条依次插进地里、压成拱桥状,用石头压着,挥开手里的塑料布,覆盖在拱桥状的竹条上,然后在塑料布的两边压上石头盖上土,一脚一脚踩瓷实。
旁边还有不少青翠欲滴的冬白菜,长得水灵灵的,被雪粒打得更显娇嫩。
顾时上木棚里背了个背篓出来,淋着雪粒,无情的扭起了这些冬白菜。
谢九思走到时,顾时已经收了三个背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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