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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颤巍巍踩着不平滑的石子,身子摇摇晃晃站到最高点,看着下面。
从这跳下去差不多两米……温择叙伸手:“我接住你。”
郁清不是不相信温择叙,而是觉得自己会跳偏。
“别怕,你往哪跳,我往哪接。”
温择叙笑说。
他太能给人安全感,郁清闭着眼没想太多,往下跃。
温择叙说到做到,稳稳地抱住她。
郁清吓得不行,他拍了拍她背:“好了。”
埋头在温择叙的肩膀上,郁清小小声说:“腿……软了。”
感受到他胸腔传来阵阵闷声,他笑得不行:“宝宝,你也太容易软了,亲也软,做也软。”
“闭嘴!”
郁清抬头瞪他,“在外面别乱说话。”
温择叙放她下来,蹲在她前面,“不说了,带你回家。”
郁清心里扭捏,不想让他背,瞄到远处来巡夜的保安,她手脚并用爬上去,搂紧他脖子。
温择叙笑容就没下过脸,起身带着她走往职工楼。
郁清把脸埋起来,能清晰地嗅到温择叙身上的皂香,干净清冽,特好闻,有几分上瘾。
校道路灯拉长又拉短他们的影子。
郁清被寂静拉扯出多余的情绪,说:“我爸爸最后一次背我走夜路是和我妈离婚的前一天,因为刚下过大雨,他怕我鞋湿,才背的我。”
“清宝,这是准备认我做爸?”
温择叙问得没正经。
郁清的多愁全被他玩笑话冲散,“你别乱占我便宜。”
温择叙不说话,故意放缓步子,把回家的时间拉长。
郁清又趴下来:“他们离婚后,我和我妈在外面生活,很多个夜晚我都想到爸背我走夜路这件事,我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我看到郭叔叔背着郭芷涵我才懂,我心里是想我爸的,但我习惯把情绪……压抑得太深了。”
说到后面,她眼睛热了。
温择叙停下来,侧头。
郁清推他下巴,不让他看失态的她:“别停下来,继续走。”
温择叙给足她空间,继续往前走。
“其实我挺讨厌我这个性子的。”
郁清数落起自己十分顺口,“我总说不明白我的难过,甚至不开心时写出来的文字都是在安慰自己,不开心才是真的,但我的心墙就像过滤网,最难过的那部分我怎么都倒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可悲。
不相信一切,却爱着一切,崇拜星星、希望、绝望。
[1]郁清:“温择叙,对不起。
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不懂我还能怎么去在乎你。”
“我不会说好话,我也做不到把心剖给你看,贫瘠、枯萎、凋零、荒凉全是我的具象词。”
“这些荒唐不值得看。”
听到这,温择叙才懂她为什么要说这番话。
温择叙继续往前走:“清清,都过去了。”
郁清:“啊?”
温择叙:“不用给我看,以后我会在这片荒芜栽花,一朵又一朵,我给你种花海,不要怕凋零,没有春天我就给你搭温室,总之,你要盛放。”
他按着她的形容,说了他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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