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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发现蛛丝马迹。
而谢玄烨的第二人格不一样,关于迷药的事,他只当谢如闻又不安生,想要对谢玄烨做些什么,他并不在意。
而且,他有欲.念,不似谢玄烨那般沉着冷静,一个人只要有了欲.念,总归不会那般清醒。
无念和浮生采了一小篮的菇子回到上弦院时,绿竹又在小厨房里煲汤,浮生给她送过去,无念站在院中,在外面唤道:“公子,属下有事要——”
他话还未落,红梅从屋内走出,抬手给他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轻轻走出来,瞪了无念一眼:“十五娘刚退了热睡下,你这么大的嗓门,是想挨公子的骂?”
无念:“……我有事要跟公子禀告。”
红梅:“你且先出去等着,等下十五娘睡踏实了,公子自然就出来了。”
红梅说完,不再理他,径直去了小厨房里帮绿竹。
无念和浮生走出上弦院,越发觉得不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浮生道:“你在这里等着公子,我去找下景山。”
屋内沙漏上的时辰一点一点在走,已近午时,小几上燃着的安神香只剩下拇指那般长短,无念去寻景山的半个时辰后。
绿竹红梅双双跪在院中青石板上,垂眸不语。
谢玄烨长身玉立站在院中枯枝残叶的古槐树下,冬日冷寒,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神色暗沉,如坠冰窟,嗓音却平静的可怕,问:“几个时辰了?”
红梅结结巴巴打着颤:“已有,有七个时辰了。”
她太怕了,急忙将谢如闻留下的书信抬手递给谢玄烨。
谢玄烨垂眸看了一眼,并未去接书信,神色间是无念浮生都看不懂的情绪,嗓音依旧平静如被冰霜冻住的湖面,对无念道:“去找,调动所有暗卫,前往北朝的路一条都不能放过。”
无念:“是。”
——
至酉时,天色已暗下,谢如闻和景山在一处空旷的溪流边用了些吃食,待休息上一会儿后,杜俍赶来了一辆马车。
白日里,日光很盛,虽是冬日却不觉冷寒,为了尽快赶往云安郡,谢如闻是和景山一道骑马赶路的,此时夜色暗下,景山知她怕冷。
准备了马车。
谢如闻进了马车后,杜俍对景山道:“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景山,你带着她走,我们的人把守在这条路上,给你们拖延时间。”
景山深深的看了杜俍一眼,对他点头,随后‘驾’的一声,赶着马车离开了。
夜色已暗下,谢如闻很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白日她和景山骑马时已看遍了沿途风景,她虽学过几回骑射。
却从未如此纵马奔腾过。
她向来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本是心情不大好,因着骑马赶路,整个人心间的阴郁散了大半,她在心里想。
这应该只是开始吧。
日后,她会见到更多的人,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也会做更多从前不曾做过的事,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充实。
而且,今日骑马的时候,她恍惚间记起了些事情。
是一个男人。
身量特别高大,而且很健硕,她骑在一匹白色的小马上,那男人扯着她的缰绳,在教她学骑术。
他的嗓音虽粗犷却温柔,对她说着:“待凝凝学会骑射,爹爹就带你去山上狩猎,”
他说着,压低了声:“可不能被你阿娘听到。”
她脑海中恍惚间只闪过这样一个画面,甚至连那男人的脸都未看清,因着白日里一直在骑马赶路,她也未来得及问景山。
此时,夜色暗沉,景山的马车赶的没有那么快,谢如闻往车门前挪了挪,问景山:“既然咱们都已经出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一些事了?”
景山闻言,回身看了她一眼,只给她比划:赶了这么久的路,你先睡会儿罢,待到了云安郡坐上船,再说。
谢如闻确实是困了,也很累。
自昨日夜里他们就在赶路,一直未停,她冬日里本就不爱动弹,这会儿浑身都很疲倦。
她不再问,回到车厢内,躺在矮榻上,阖上眼眸,片刻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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