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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她缓缓站起来,雍容华贵,冲下面的常氏蔑然一笑:“本宫没说为人妾室就是低贱,妹妹自己倒是急起来,莫不是内心自卑?”
“住口!”
叶政廷眼见常氏脸都绿了,不轻不重怒斥一声,“好端端的又吵什么?”
叶政廷发话,常氏和袁氏只得作罢。
待二人皆回到自己座位,十三皇子叶恒丰的母亲杨妃慢悠悠道:“都是姐妹,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不过提及庆安国女子,臣妾这才想到前阵子与淮安侯夫人聊天,她说近来京中世家贵族盛行纳庆安国女子为妾,这倒是不假。
户部尚书李安南、工部侍郎曹胡元、礼部尚书夏明清,皆纳了庆安国女子为妾。”
这杨妃平日少言寡语,一开口就直击要害。
听到这番话,叶政廷脸色又冷了两分,而常氏母子则更加不安,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因为杨氏说的都是事实,一查便知。
事实上不但是朝臣和王公贵族家中,便是整个坞原都有不少庆安国女子,她们大多从事歌舞伎,生得肤白貌美又善媚术,深受大盛朝野喜欢。
袁氏与太子对视一眼,母子二人脸上皆洋溢着志在必得。
叶恒丰听着母妃的话,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吃东西。
“陛下。”
常氏又跪下了,低头垂泪。
庆安国女子大量在朝中重臣家中为妾,意味着什么,常氏知道,袁氏知道,叶政廷更知道。
“跪着做什么。”
叶政廷放下筷子,目光如炬俯视着她,声音听不出丝毫怒气,“不过是唠家常,你太过谨慎了。”
话虽如此,常氏可不会傻到将他的话当真。
事已至此,再辩驳已是无用,老五老七立即上前将常氏扶起,母子三人缓缓回到座位,如霜打的茄子。
叶政廷面含冷笑,起身道:“今日家宴当真热闹,令朕大开眼界。”
随即环视了一眼袁氏、太子、常氏以及老五老七,冷厉威严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寒声道,“散了吧。”
叶政廷每年都要守岁,今年竟早早就喊散了,可见他对今晚的事有多生气。
众人皆不敢多言,跪地叩首,待叶政廷离去,也纷纷散去。
薛凌云见叶长洲起身走,想跟过去,但叶长洲大步流星地离去,丝毫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
薛凌云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失落就差写在脸上。
叶仲卿过来径直拍他肩膀:“走,今晚去孤的太子府,我们不醉不归。”
薛凌云收了失落,但神情还是恹恹:“殿下见谅,母亲忌日刚过不久,寻欢作乐着实不宜。”
太子正想好好跟他邀功套近乎,听到这番话顿时没了理由,只得拍拍他肩道:“也好,待过几日,我们兄弟再把酒言欢。”
一顿好好的家宴吃成这样,叶政廷满心怒火,袁氏和常氏势如水火针锋相对,他是知晓的,且他暗中默许常氏母子嚣张跋扈,目的是牵制袁氏母子,不让他们一手遮天,这是君王的制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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