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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个影子,沈梵音的影子,一直存在,从不喧宾夺主,但每次转身,永远在身后,不离不弃。
如果不是身姿面容太过优越,凭他不容易因其他人注意的本领,倒是个当卧底的好苗子。
宴赤颔首:“抱歉,是我们疏忽了,现在就去准备。”
防弹衣这事,却是宴赤的疏漏。
就算沈梵音和秦深能穿越时空,终究是肉体凡胎,也有受伤的可能。
程帅小跑着去取装备,宴赤一行人先行往楼下走,在车旁会合后,一起前往侯军家。
岛城大学附近居民楼大多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五层高,没有电梯,开放式住宅,没有小区的概念,居民称为大院。
大院没门,只有围墙,每家每户有一个小仓库,立于围墙之后,一两个平方,将将够人站立。
居民楼建成初期,入口是个黑漆漆的门洞,单元门是后加的,三日一小修,五日一大修,修好没几日,又被忘记带钥匙的人弄坏,亦或者像此刻一样,被红砖挡着无法关闭,方便了梁上君子来此进货,也方便了喜欢在月黑风高时干些偷鸡摸狗事的人。
一行人赶到时,楼下已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群,一边打着蒲扇驱赶着飞虫,一边兴高采烈指指点点。
沈梵音看着这幅场景,满目愕然:“只是来找个人,需要这么大阵仗吗?”
宴赤也被这幅场景震惊到愣了一秒,回过神来佯装镇定:“以防万一。
提前多做一些准备,总好过事后费力补救。”
“这倒也是。”
楼里的楼梯比后来的建筑楼梯要窄不少,只够一人通过。
墙面布满小广告和灰色黄色污渍,不少墙皮斑驳脱落。
水泥楼梯的边角已有缺损,角落留有踩扁的烟头,想是无人清扫。
侯军家在三层,两层门,外层的铁门有些锈迹,透过铁门上的栏杆,可以看到内层木门上褪色的福字。
程帅敲了敲门,铁门的震动在楼道里回响,几分刺耳。
他报了身份,门内半晌无人应答。
再敲,迎接他的依旧是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宴赤做了个手势,程帅麻利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小铁丝,三下五除二将铁门撬开后,发现内层木门留了一条缝隙,并没有上锁。
宴赤示意程帅后退一步,利落将手枪上膛,上前一步一脚踹开木门。
门后的客厅无窗未开灯,比楼道里还要暗上几分。
借着从大门涌进的天光,打头阵的宴赤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况。
侯军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中,死死盯着冲入家门的人,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宴赤扫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或是武器。
他收了枪,按开吊灯开关。
灯亮起的瞬间,侯军短暂闭了下眼,门口的沈梵音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看着他闭眼,看着他不自觉握紧拳头,看着他小小吞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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