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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身处其中,更能觉得其中凶险,只见他银牙一咬,将手中长剑捧于胸前,剑尖朝上,左手并剑指搭在右手之上,双眼微眯,转眼间已是气定神闲。
台上纪严等人相视一眼,皆心中暗暗吃惊,心中想道:何时了竟把这一招也传给他了,看来是想把他培养成泰山派下一任掌门人。
胡不归这一招叫做风云一举,凝毕生功力于一剑,乃是泰山派压箱底的绝技。
只是这十余年来,五岳只顾着内斗,在江湖上鲜露身手,所以除了五岳派中人,在场众人竟无一人识得。
今日乃是五岳派十余年来第一次召开大会,也是五岳扬威的大日子,他早已有心在这样一个场合展露本领。
王月海武功高强,已是当世一流,自己若能击败这样一位对手,岂不是大大替五岳争脸?王月海眼见这小子生死临头,忽然显得神不附体,只当他是吓的傻了。
毕竟自己这一招在朱雀门主的指点下威力大增,绝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能抵挡得住的。
随便鞭影越来越近,好似一朵乌云压在胡不归头顶,众人屏息凝神,无不为其暗暗捏一把汗。
就在这时,忽见胡不归睁开双眼,手中长剑朝上一举,剑势极缓,好似举起一座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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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漫天乌云在这一剑之下立时风吹云散,王月海手中软鞭忽然断成数百截散落在地。
王月海落在地上,看着胸前随着软鞭尽碎的衣衫,一脸的不可置信。
胡不归使出这一剑也仿佛耗了极大的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
朱赐秀暗想,这一剑如此威力,若是自己正面对上只怕也讨不了好去,名门弟子,果然非同凡响。
场中一静之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王月海虽在这一剑之下并未受伤,但毕竟以前辈身份对战后辈小子输了一招,也无颜再去纠缠,只得拱拱手表示认输。
这时忽听何时了冷着脸道:“孙师弟,既然来了,就不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台上三人闻言脸色一变,忽的站起身来,四处察看,果见棚中一角一个身披黑袍之人甚是可疑,公孙阳最是性直,大喝一声跃下台去,直扑黑袍人。
众人见状纷纷躲避,黑袍人觉察出危险,从黑袍下伸出双手与公孙阳拆在一起。
二人交手不过十数招,公孙阳已认出此人就是嵩山派掌门孙山落,更是气极。
拼着受他一掌,扯住黑袍一角,内力爆发,黑袍立时碎成片片飞花,露出藏在黑袍底下的人来。
众人看去,见此人依旧一身杏黄色道袍,瘦长身材,山羊胡,不是孙山落又是何人。
孙山落在五岳派几位掌门中年纪最长,已有六十七岁,但是入门较晚,只比纪严早几天,再加上他是带艺投师,因此除了纪严外,众人皆称他为师弟。
另外三派掌门人也已围了上来,何时了道:“孙师弟,今日你带着魔教之人混进山来,难不成是要对五岳派不利么?”
见他默不搭话,纪严道:“孙师兄,你可是有什么苦衷,大家相识十余年了,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商量,若是魔教贼子逼迫于你,大家伙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钱缪道:“不错,五岳派同气连枝,绝不会任由嵩山派被魔教欺负,今日大家召开五岳除魔大会,就是除魔驱邪,救你出火海的。”
公孙阳闻言怒道:“我看他是铁了心要跟着魔教了,孙山落我问你,今天你鬼鬼祟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难道真要阴谋诡计,暗害五岳同门不可么?”
孙山落此时方才回应道:“众位师兄,今日孙某所来,并不为与五岳为敌,乃是劝大家一句,就此散去,不要再搞什么除魔大会与朱雀门为敌,这事不是你们能参与得了的,也不要在为孙某费心。”
听他这么说,众人皆是一愣。
何时了已想到与他血战一场,也想到他能幡然悔悟,五岳上下齐心,剿灭魔教,扬威江湖,只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纪严道:“孙师兄,难道你真的猪油蒙了心,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么?”
孙山落看着这个五岳之中与自己最为要好的师弟,也是一阵怅然道:“这条道并不黑,孙某几十年前就已经走上了,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纪严一愣,这朱雀门不过这几年才崭露头角,不明白他怎么说几十年前就与其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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