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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缓缓打开。
葛烟抬眸,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意料之外却又有些熟悉的面庞。
“……应师兄?”
应以旸浅浅笑着看她,“是我,到了啊。”
“我妈听说你要来,在家里都念了好久。”
他语气熟稔,将门打开领她进玄关,“冷不冷?不冷的话大衣脱了给我吧。”
室内比外面要温暖不少,见他询问,葛烟点点头,将衣服递给他。
应以旸是郝兰蓉独子,以前老师给她教课时,两人偶有碰面,久而久之,这句师兄就喊了下来。
只是葛烟近年来鲜少和他联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汾大旁边开了家书法学院。
“快坐快坐。”
等到进了室内,应以旸语气温和,尽显关怀,
他忙不开一样,不等她回答便隔山岔五询问,“这里有点心,不知道你吃不吃竹叶糕,这是我爸亲自熬的,对了,你要喝茶吗?我去给你泡——”
“我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殷勤?”
——笑吟吟的一句将应以旸的动作打断,也吸走了葛烟的注意。
郝兰蓉从厨房里走出来,端来两杯枸杞红茶,侧过身,轻轻松松便怼开了一直杵着站那儿的应以旸。
她睨人一眼,笑着说,“烟烟要喝,也是喝我泡的。”
应以旸被自家亲妈这么说,俊朗的脸霎时显出些腼腆,耳根子都红透了。
“那……你们坐着聊,我去楼上看看刚写的字。”
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转身便走了。
“你太久没来了,看把你师兄高兴的。”
郝兰蓉努努头示意葛烟去看,随后转头笑着同自己的学生说,“今天听说你要过来,他哪儿都没去,干等着你。”
老师一家人从前都很照顾她,葛烟点点头也笑,“我确实也很久没见到师兄了。”
“不提他,你这次回来,是打算一直待下去了?”
“对,原本就做好决定了的。”
说到这,葛烟想起什么,倏而莞尔,“老师,你都问我过好几回了。”
“我这可不是记性差啊。”
郝兰蓉拧眉看她,“我是觉得你之前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奖也拿了不少,好不容易挣来的,现在说回就回?”
“在国内也可以拿奖,再说,我早就想尝试些不同的。”
葛烟顿了顿,言简意赅,“芬兰那边,没挑战。”
“……”
郝兰蓉难得无言,倏然又觉得这话从自己学生嘴里说出来,竟然还挺有理。
她被葛烟说服了,“那我有些明白了。”
只是辗转想起之前聊的内容,郝兰蓉似懂非懂,“你之前让我找人,想的,其实就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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